舉人還不曉得這事兒?”
婦人攘了男子一把:“你糊塗不成,尤舉人現在在州府衙門裡做事,會不曉得這些!”
揹著糧食的農戶見著這頭,也放下東西都團了過來:“尤老爺,這仗是打還是不打嘛?我們要不要去山裡躲躲?”
尤凌霄瞧著村裡人七嘴八舌的問,眉頭緊鎖:“誰同你們說要打仗的?”
“連家頗那頭都把守者不讓進出了,聽那邊傳來訊息說泉村那片有人要起義嘛。”
“又搶東西又殺人,要是衝過了關打到這邊來怎麼了得噢。”
村戶越說越激動,已然是惶恐不已。
“休得胡言!”
尤凌霄斥了一句:“不過是幾個佃農鬧事兒,現在逃竄在外頭,州府派兵只是想把他們捉拿歸案。”
“時下正是農桑耕種之計,大夥兒不好生料理田地,秋收之時當如何應對。”
“什麼人如此大膽竟然散播擾亂民心的訊息,是何居心!”
農戶們被尤凌霄罵了幾句靜了下來,非但沒有生氣,反倒是還安心了一些。
“真的沒事麼?”
“同州是什麼地方,太平安定了這麼多年,豈是說亂就亂得了的。”
尤凌霄振振有詞道:“偌大的州府還能叫幾個手裡頭武器都沒有的佃戶鬧翻天了不成。”
農戶們遲疑須臾,點頭稱是:“也對,是大夥兒添油加醋說得太厲害了。”
“同州亂不了,同州怎麼亂得了……”
尤凌霄見此道:“大夥兒只肖安心耕種即可,別耽誤了時令,這訊息估摸便是那些居心叵測之人傳出來的,好叫大夥兒都過不下去,大家別被擾亂視聽了才是。”
“是是是,到底是尤老爺飽讀詩書把時局看得明白些,我們這等農戶什麼都不曉得。”
“里正也是,分不清輕重緩急了,這關頭同我們說泉村那邊出了事兒,害得我還把買肥的錢先挪去買糧了。”
村戶們嘀咕起來,這朝信了尤凌霄的話又把紀揚宗的話拋在了腦後。
到底還是有頭腦清醒的,道:“里正不過也是聽說了訊息告訴大家夥兒,警醒一聲嘛,沒糧的買點兒放在缸裡反正都是要吃的,也是為著大家夥兒好。”
孫鳶娘老遠就見著自己兒子的馬車回來了,她跑過去接的時候聽見眾人圍著他說道了一通。
待著人散去以後她才上前去,鬆了口氣兒道:“可算回來了,去了幾日沒回來又聽說泉鄉那邊出了事,娘心裡可直打鼓。”
“州府裡太忙了,我也兩日沒閤眼。”
孫鳶娘聞言心裡一疼:“可是勞累我兒了,幸好沒事,虧得我也聽風就是雨的定了一石糧食,既是無事我也便去退了。”
話音剛落,不想尤凌霄卻道:“不必退,娘再私下采買點油麵吃用。”
孫鳶娘睜大了眸子:“方才不是說……”
尤凌霄冷聲道:“泉鄉那邊鬧事不歇,不光死了人,還害得那片春耕延誤,知府大人已然十分氣怒。”
“若不這麼說,我們村的人一心也撲在囤糧躲避戰事上,春耕無心管理,秋收欠收倒黴的何止是農戶自己,知府大人也得看考績。”
泉鄉那頭的事情鬧著,府衙這邊派了兵房士兵出動,一幫子沒用的東西去了那麼些日子竟然連一幫佃戶都遲遲拿不下。
知府大為惱怒,事情若再不平息下來,訊息定然封鎖不住,屆時人心惶惶春耕必毀。
為今之計只能讓同州駐兵統領派兵騎迅速鎮壓下去,只是那駐兵統領並非與知府同一陣營,那頭一旦用兵朝廷就得知道,彼時知府考績必然不會好看。
同州是塊香餑餑,四皇子為把今任知府送來此處費了不少周折,邵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