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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早飯以後,太陽暖烘烘的,天氣不錯。
霍戍要去趙家見一見元慧茹,正好把桃榆也帶出去走幾步。
從趙家那頭吃了午飯回來,正午的日頭下,桃榆在大院兒的涼棚坐了一會兒就起了睡意。
霍戍把人抱回了屋裡,輕輕放到了床上。
現在對桃榆一切都是個輕拿輕放,生怕是哪裡不對出了茬子。
他在床邊上看著人睡熟了,才轉退出屋去。
霍戍策馬去了一趟城裡,去弓坊和騎射場都看了看。
鋪子裡沒什麼大事,都還是老樣子。
霍戍問了一嘴鋪子裡的人是否知道泉村的事情,不想連蔣裕後也不曉得。
他猜測州府估摸是把訊息給封鎖了,但是村裡之間有親屬往來,訊息才傳到了紀揚宗那兒。
霍戍正想出去再打聽打聽,剛從騎射場這邊走出去,就見著一道熟悉的身影進了弓坊。
他掃了一眼,見是來鋪子裡送弓箭的獵戶。
那人品性倒是不錯,自從上回讓他在騎射坊門口賣野貨以後,後頭他也來過弓坊這邊,還送了些野雞野兔的。
霍戍見著他這回過來似乎並不是來賣弓的,反倒是像來買。
他沒急著出去,先進了鋪子。
“選弓?”
獵戶回頭,見著霍戍,應了一聲。
又道:“聽聞夥計說霍老闆出了院門,此番回來了?”
“嗯。”
霍戍見著獵戶拿了得有上十把弓,眉心微動:“要出遠門?”
獵戶放下弓,道:“鄉里出了些事,準備點東西防身。”
“泉鄉?”
獵戶意外的看了霍戍一眼:“霍老闆才回來訊息倒是靈通。”
“我正想出去打聽一二那邊的訊息。”
霍戍從一邊的庫房取了兩把弓放在了獵戶選好的那一堆裡,意思很明確。
獵戶倒也沒客氣。
“鄉里的佃戶把東家打死了,一家七口都沒放過,搶佔了錢銀糧食後跑路。不過日間,屢有大戶遭殃,現今泉鄉一帶已經有五六個大戶遭殃。”
“現在州府派了官兵前去捉拿這些佃戶,一邊封鎖住訊息以免惹得人心惶惶而耽誤春耕。”
獵戶道:“現在從連家頗那段已經被官兵駐守,嚴查進出城的人,若非我繞走山路,根本進不來城裡。”
“我先去了一趟鐵匠鋪,有便裝衙役蹲守其間,便是多買兩把農具都要被盯上。”
霍戍聞言眉心緊蹙,這遠比他們得到的訊息要嚴重的多。
且聽此,倒像是一次有計劃的反擊。
獵戶看向霍戍,道:“如霍老闆所言。同州鬧匪亂時,便是那幫子人前來攬人罷了,彼時只有少數人加入。”
“去年新增賦稅,許多佃戶朝不保夕,已經投奔他們了。如今敢公然如此,想必是已有所能耐在與官府示威了。”
霍戍道:“他們想起義?”
“此番態勢,八九不離十。”
獵戶道:“不過我看那領頭的也不似什麼好鳥,他們鼓動佃戶,無論好壞皆然對村中大戶搶奪,許多村裡的氏族也並非吃素的,奮起反抗,已然死了好些人。抵擋不住的,要麼加入他們的起義隊伍,要麼一個死字。依照這樣的手段,隊伍自然壯大的極快。”
“這些都是什麼時候的事了?”
獵戶道:“半月之間。”
霍戍眉頭已經夾的很緊,幸而是他回來的及時。
他早有預料會生亂局,只是沒想到禍事會直接從同州起。
“不知那頭究竟是何規模,州府又是否能鎮壓得住免於一場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