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榆早曉得城中的人多有富貴之人,卻也少見出手如此闊綽。
“本以為是白乾三天,倒是不想今日一朝回了三日的本。”
他們這還是正經的騎射場,都不敢想那些花樓歡場是何種奢靡。
這筆收入倒是先前他不曾想過會有的,到底還是見識短淺了些。
桃榆撥了二十兩出來:“演習是大夥兒一致表演的,都辛苦了一場,這些便分給大家吧。”
“你做主就是。”
桃榆看著洗了個澡出來的霍戍,只著了一條褻褲,上半身赤著,洗過了的頭髮凌亂的散在肩上。
手間一塊帕子正隨意的擦著。
他合上賬簿,上前接過霍戍手裡的帕子。
“你都是老闆了,還這般演習供人取樂,會不會太委屈了些。我聽葛大哥說你以前在軍中是百戶,可也是有軍銜之人。”
霍戍微垂下了些頭由著桃榆一雙柔軟的手給他擦拭頭髮。
語氣間有些心疼,不免覺得桃榆傻氣好笑。
“若依你所言,在軍中也一樣有演習,不也同是供人取樂。”
霍戍耐心道:“軍中供人取樂不曾有加官進爵的機會,而與這些人演習反倒是有錢拿,兩廂合計你覺著哪頭划算。”
桃榆揉著霍戍有點硬的頭髮絲:“霍老闆真是能屈能伸。”
過了兩日,騎射場和弓箭坊的生意慢慢的走上了正軌。
霍戍合計著要再招攬幾個人手,現在加上他和葛亮倒是有八個騎射師,能夠周展的開。
但年底他要籌備明年走商的貨物和人,到時候開了年騎射場的人至少也得走一半。
臨時招人不好找不說,也不能招攬來立馬就用,還得要提前訓練一二才行。
外在這邊也還要招攬個賬房先生。
桃榆雖然做得來這些事情,可也容易有事耽擱,不可能一直守在鋪子裡,萬全還是招人。
於是商定好以後,霍戍便往外貼了告示。
這日午後忙的差不多了,霍戍和桃榆準備回去,這邊從開業起他們在城裡都住了七八日了。
期間元慧茹倒是隔三差五的有過來,要麼是來買點東西過來看一眼,要麼是送吃食來,在騎射場裡轉一圈,略坐坐就走了。
霍戍去市場上帶了條羊腿,預備著跟桃榆就要走,不想元慧茹竟然又來了城裡,帶了不少村裡的菜啊雞蛋等吃食。
“勞得乾孃還給我們送東西,缺什麼能這頭買,再不濟叫人騎馬回去拿也比干娘跑一趟省事兒。”
“曉得你們這頭忙,也好幾日沒有回村裡了,過來買點燭火鹽巴的,順便就給捎點東西來。”
桃榆把元慧茹送來的東西搬去了後廚裡,聽到他這些話微微一怔,不由得看向霍戍。
若是真來買東西,並非急事都是上午來城裡,哪有下午過來的。
霍戍道:“我們今日本打算回去。”
“是麼,那家裡頭可高興。”
元慧茹有點侷促道:“什麼時候走?”
桃榆看出元慧茹有些一反常態,以為她是想他們倆了才來送菜的,看模樣似乎又不太確定:
“晚會兒吧,乾孃才過來歇歇一起回去。”
“也好。”
元慧茹道:“這兩日生意可還好麼?”
“都還挺順利的,騎射場那邊天天都有人來,秋後天氣適宜,出門的……”
桃榆話沒說完,終是忍不住道:“乾孃,家裡是不是出了什麼事情?”
元慧茹聞言恍然:“沒、沒有。”
“家裡一切都好,無甚大事。”
桃榆凝起眉:“那您……”
幾次三番的來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