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的衛初宴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她值得擁有世人尊敬而喜愛的目光,而不是為了我,變作一個在暗地裡要受人譏諷的人。”
衛初宴說了句“傻瓜”,輕輕擁她在懷裡:“我不在乎那些。真的,我不在乎那些。還記得我的那個夢嗎,光明和煦的手段我也曾經有過,但結果卻並不像你想的那樣,因為手段太柔和,我最終反被其所累。如今我早已想通了,只要最終所取的目標是光明而美好的,那麼過程黑暗曲折一些,也並非不可取。”
衛初宴並未在安慰人,很早以前,從她重生回來起,在她還沒遇上趙寂的時候,她就已經放棄了那些溫和而柔軟的手段,轉向了一種更為方便有效卻也暗含詭事的手段了。
“可是,有康莊大道你不去走嗎?”
“那不是真的康莊大道,陛下召見我時,也暗示了我要做個純臣。你知道純臣是什麼嗎?純臣就是帝王手裡的一把刀。你覺得朱棄石大人的手段光明嗎?但其實,他也一直是個純臣。他是你父皇手中的刀,只是這把刀近些年漸漸地褪去了從前的血腥,人們便忘掉了從前,將他當做一個德高望重的長者來尊敬了。”
“所以,敬畏或懼怕,都取決於我,看我想讓他們感受到什麼。”
趙寂被她說服了,衛初宴看見她眼裡的同意,低頭在她額角落下一個吻。
作者有話要說: 佞,唉,佞。
米涼要禿頭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不封
這年六月, 捲入“春蒐案”的幾位殿下相繼被放了出來。
拘禁在府中的七皇子得了自由, 但仍然沉寂著。先入獄、後來被罰回府邸“閉門思過”的大皇子趙敖還有些疑神疑鬼的, 即便禁令撤銷, 也不出府門、不召幕僚,直到一直在獄中的趙宸也被放了出來,其他兩位殿下才開始相信起事情真的過去了,漸漸地出現在了人前。
只是各自的圈子終究是越縮越小了, 從前與他們交好的好些已與他們劃清了界限,即便還有自詡重情或是忠誠的,也翻不起什麼水花,不過, 當封王的傳言漸漸傳開時, 幾位殿下府前還是有了片刻的回暖的, 和一戴罪在身的皇子交好同和一未來的諸侯王交好,這其中的差別顯而易見。
趙宸出獄這天,早早的就有屬下候在大理寺牢獄外邊了。她穿著半舊的袍服, 被人領著走出來, 看著明媚的夏日陽光出神。
真的出來了?
管事見了主子, 急忙迎上來, 將她往馬車上引,趙宸掃了一眼停在一旁的鑲金馬車,因為瘦了許多而顯得十分大的眼睛裡重新點亮了神采。
一年了,她真的出來了。
“主子快上車吧,府中已備好吃食, 您這瘦的,真叫老奴難過。”
來接趙宸的是自小伺候著的奴才,她十五歲出宮開府,也將其一併帶了出宮,做了府邸的管家,此時見到她,掉的那幾滴眼淚倒是真情實意的。
趙宸上了馬車,感受到坐墊的柔軟,嘆息一聲,對騎馬跟在馬車旁的管家問道:“老大和老七呢,他們比我先放出來,近日可有異常?”
趙宸這一年裡一直身在牢獄,一開口,卻像是對外邊的事情瞭解甚深的模樣,對此管家也好像並不奇怪,隨著她的發問,一一回答了她的問題,末了,忍不住勸說兩句:“主子此次逃過大劫,正是該好好休養了,不要太勞心勞力才是。”
趙寂嗤笑一聲,在車中閉目養神。
沒想到啊,她曾經那麼的痛恨過父皇對大皇兄的仁慈,如今她自己卻也要靠父皇的這種仁慈來脫險。
“十一啊,你現在體會到了我曾經的不甘了嗎?明明已是手下敗將了,卻又有了東山再起的機會,你得知這一訊息後,會不會脫掉那層假惺惺的面具,去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