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的是隨意。你還記得小時候遇上的那個姓林的好心掌櫃嗎?”趙寂的詢問中,衛初宴點了點頭,又聽趙寂說道:“她對她的妻子,有時罵、有時怪,很隨意的樣子,但每次,她雖然好像在責怪她妻子,但看起來其實一點都沒有生氣,而她的妻子,也總任她這樣,反而會對她笑。”
“我那時不太明白,比如說她妻子自己提水來,她心疼,那她可以好好說,為何偏要裝作生氣地罵上一句呢?而她妻子也很奇怪,明明每次都被罵了,可總也不見生氣,下次還會繼續那樣。”一口氣說了這麼一長串,身體有些虛的殿下停下來,乎乎地喘了兩口氣,又道:“而剛才,你對我兇,我突然覺得自己也許明白了林掌櫃妻子的心情。”
她蓋著荷葉青色的錦被,雪白下巴壓著被子,本來是很素淨的顏色,可到了她這裡,偏偏總會平白多了幾分撓人心肺的“妖氣”,衛初宴看著她,心神似乎一下子陷進了那雙彎彎的桃花眼中,狠狠被撩撥了一下。
花眼了吧,怎麼方才好似見到了長大後的趙寂?
“我要的不是你對大齊朝十一殿下的尊敬,也不是身份上的壓迫,我喜歡你那麼隨意地對我,因著你這樣時,會讓我覺得,你是喜歡我的。”
被她說的愣神,衛初宴怔了片刻,而後急忙將眼睛從她臉上移開,強自解釋道:“方才只是因為太急了,殿下莫要胡思亂想。”
太急嗎?不在乎如何會急呢?
趙寂已然不會給她輕易糊弄過去了,聽了她的說辭,自己又笑了笑,也不繼續逼她。
她看出來了,衛初宴總愛躲避這個問題,她不忍心逼的太急,她也能等,她總有一天會讓衛初宴親口說出“喜歡”這樣的話的。
“對了,我母妃怎麼樣了?”
心中甜蜜了一瞬,趙寂又連忙問起萬貴妃的情況來,衛初宴本來還沉浸在方才趙寂的話裡,現在她忽地轉了話題,在外人眼裡十分聰慧的小衛大人又慢了半拍,不過還是回答了:“娘娘已然醒來,身體正在恢復,想必再有半個月便能下床了,而那時,你恐怕還得躺在床上。”
話到後邊,衛初宴又忍不住說了她一句。
趙寂就當沒聽到,知道母妃沒事便好啦。她又問起朝堂上的事情,說到這裡,衛初宴話多了起來,細細與她說了近來發生的這些事,雖然心中已然有了準備,但沒想到外邊的局勢這麼多變,趙寂聽著,微微長大了小口,最後聽到衛初宴帶點不確定道:“也許不等你傷好,陛下便要立儲君了。”
“會是我嗎?”
“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沒有了。
所有人都清楚了這一點,趙寂昏迷的這些天,衛初宴已經收到了許多人的示好,不過趙寂的這間私宅近來由羽林軍接手了守衛工作,陛下讓十一殿下靜養,有羽林軍守著,倒是擋住了許多前來拜訪的大臣。不過衛初宴偶爾出門時,總會偶遇面生的大臣,這些基本是起先打壓過十一殿下,如今感到害怕的人。
還是不多的,官職也一般不高。這是敏感時期,帝王的臉色一直不見放晴,真正聰明的臣子,恨不得除了上朝,什麼事也不做、什麼人也不見。
養傷時候無聊,衛初宴將這些當做趣事同趙寂說了,趙寂有時想笑,卻總被衛初宴盯著,又不能笑,小臉有時都憋的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 日更日更
第八十四章 回宮
四五月份, 絕大部分的草木已換了新衣, 長安城外, 田間作物長到了大人膝蓋那麼高, 城內的變化更大一些,許多人將厚重的棉服脫下來,換上了薄而輕的春衣,街面上的人比之冬天多了一些, 青樓中,頭牌的姑娘換過了一兩輪——這本就是很短暫的生意,夜很短暫,姑娘們的青春也似春夜一般, 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