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兩人斗的如火如荼,皇宮中,帝王陷入了猶豫。
先前說的兇狠,但真正要做起來,心中難免不忍。他的子嗣不多,能承襲皇位的就更少了,一隻手掌都不滿。
原先他看好老大,畢竟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孩子,雖然性格上有些缺陷,但高祖那時候就是這樣的,性子暴烈極了,只是老大缺了一點,沒學到他祖父的粗中有細,這是遺憾。後來老大出了事,他心冷之餘,覺得再多看幾年也好,如今是又過了這麼些年,可十一都還沒長大,他也還未權衡完畢,這些人就這麼上趕著要搶奪太子位了,趙鈺毫不懷疑,要是他們有足夠的能力,恐怕搶的就不是太子位了,而直接是帝位了。
看明白這些事情,帝王暴怒之餘,又開始猶豫起來。
老大,老二,小七,小十一,他總共就這麼幾個乾陽君孩子,如今算是全部攪和進來了,老大和十一還好,一個是推波助瀾,一個是受人陷害,但宸兒和捷兒卻是真真正正地在爭鬥,宸兒刺殺他在前,撕咬兄弟在後,已犯了大罪,而捷兒先是包庇刺客,對十一落井下石,後又開始與老二斗,所作所為,竟也沒有一絲一毫的兄妹情誼。
這些令趙鈺失望到了極點。往日裡那些兄友弟恭、姐弟情深原來都是裝出來的,這些,也許趙鈺心中清楚,但他總不願去多想。
可現在是他們逼他去想!
可是又能如何呢?他不是年輕的時候了,對待有些事情,已經很難狠下心了,尤其這還牽扯到了他單薄的子嗣。
“先把刺客關押起來罷。”
疲憊地說出這句話,帝王劇烈地咳嗽著,又吐出一兩塊褐色血塊,兩旁宮人隨即大驚,又是上前攙扶,又是去請太醫。
短短几日而已,他卻像是忽地經過了好些年,看起來,竟比春蒐時蒼老了十幾歲。
再看看罷,寂兒不能真的把這個黑鍋背了,最終還是要治宸兒的罪的,只是該如何治,他還需再想想。
長安城裡,細雨連綿,天邊總壓著淺灰色的烏雲,放晴成了一種奢求,四處都有些昏暗。某種程度而言,倒和如今朝堂上陰沉的氣息相得益彰。
趙宸抽空同大皇子的寵妾蘇柏見了一面。
她和趙捷斗的太厲害了,為了先下手為強,昨日趙捷已被□□起來,因她命人舉報他才是刺殺陛下的主謀,並且私藏了那日春蒐的刺客,於是七皇子府、趙捷的一些田莊、在長安中的產業都被搜查了,現在還沒有得到結果,不過只要走過,便一定會留下痕跡,趙宸相信趙捷做不到如何幹淨,也因此,她喘了口氣,而後將目光放在了趙寂身上。
那日答應衛初宴,實屬無奈之舉,她清楚趙寂對她的威脅,也沒打算真的完全照著與衛初宴擬定的計劃實施。但是現在,拜趙捷那個瘋子所賜,她還是不可避免地完全走到了趙捷的對立面。
又是一件教人討厭的事情。
雖然自己已經勉強站得了上風,但她不會忽略,趙寂即將洗脫罪名了。
前有萬貴妃救駕,後有趙寂蒙冤入獄,一旦趙寂的罪名被洗掉,隨之而來的一定是父皇的盛寵,她本就在這場無妄之災中消耗了太多的力量,若是趙寂再起來,她要拿什麼同趙寂抗衡?
與趙捷鬥,是為了保住自身,可現在她得了喘息,便要馬上回過頭來對付趙寂了,否則,十一便真的要踩著她和老七的身體往上爬了。
老七真是頭蠢驢,做出這樣一個爛局便算了,還在事後與她攪擾不清。
趙宸十分後悔春蒐時派刺客過去。若不派人去,便是老七與十一斗了。
先機已失,元氣也傷了,趙宸再想要除掉趙寂,又不想將火燒到自己身上,便只能借勢了。
老大,不還一直沒怎麼動嗎?
和蘇柏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