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某一時刻,當那邊遠遠地傳來一大群人沉重而熟悉的腳步聲時,趙寂跪在地上,抓著刺客的手將匕首刺進了自己的小腹。
鮮血如注,漸漸漾開的血泊中,她咬牙鬆開了刺客的手,轉而拿回了自己的匕首,蜷著身子躺在地上,做出拼著重傷殺死刺客的假象來。
眼角的餘光最後瞟到了穿著官服的衣角,她最後放下心來,放任自己暈了過去。
好疼啊,衛初宴。
好想要你抱抱我,可是你不在這裡啊。
趙寂遇刺的訊息很快傳回宮中,陛下暴跳如雷地出了宮,由羽林軍開道,一路趕到了大理寺。大理寺這邊,衛初宴已經先一步趕到了,她到的時候,趙寂的傷口已然包紮好,也被灌了湯藥,嘴唇是蒼白的兩片,小臉同樣殊無血色,衛初宴草草看了一下,眼前便一陣暈眩。
剛剛穩住心神,陛下便來了,她不能再守著趙寂,被宮人“請”了出去,神色依舊恍惚,要靠著牆壁才能不至於倒下。
怎麼會.......
她明明觀察過那刺客,確定那人不是趙寂對手才將人放進去的啊。
趙鈺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是他唯一一個乾淨善良的孩子了,若是出事,他就真要把皇位交到那幫子畜生手上了。勞師動眾的,他帶著一大堆太醫又給趙寂診斷了一番,在太醫再三保證趙寂並未傷及要害,只是失血太多需要靜養時,趙鈺這才稍微冷靜下來,雷厲風行地頒佈了兩道聖旨。
一道是將二皇女趙宸下獄。趙宸刺殺皇帝在前,陷害手足在後,趙鈺按著刺客,本來想稍微放寬一些對她的處置,但趙寂的事極大地刺激了帝王,令他終於開始顯露出性格之中冷酷的那一面。趙宸有刺殺他的前科,他現在更是懷疑大理寺的這個刺客是趙宸派來的,因此對於趙宸的處置,堪稱最為嚴厲。
另一道則是將七皇子的一切職位卸去,著他在府中“思過”。其實這便是變相的軟禁了。趙寂入獄,與趙捷監管不嚴有直接的關係,況且他後來的所作為也令帝王心寒,他也逃不開處置。
至於大皇子,對比老二和老七的所作所為來說,老大的手段顯得溫和多了,趙鈺便也睜隻眼閉隻眼地,放過了他。
但這種仁慈只維持了兩天,第三天,那刺客的來源被查的清清楚楚,趙鈺得知是大皇子派來的人,又被氣的吐了半碗血。
“好啊,很好,這一個個的,原來都是墨汁染的心肺!”帝王連著冷笑了好幾聲,而後鐵青著臉喚來了錢嘯等人。
至此,大皇子趙敖也沒逃過入獄的命運,幾位殿下相繼獲罪,這麼大的動作令得朝堂之上人人自危,唯有萬貴妃一系的人,才總算是挺直了腰桿。不過因為主子受了重傷,他們倒也不見得如何快樂,也顧不上對別人進行打壓。這種態度落到趙鈺眼中,成了安分守己的表現,他因此得到一點安慰。
受了刀傷的人不宜挪動,趙寂先是在大理寺處靜養,後來傷口縫合了,絕品坤陰君的恢復能力又夠強,輕易不會開裂了,而衛初宴的住宅距離大理寺並不算遠,只兩條街的距離,所以初宴便把她帶回了家中。同行的還有一大群御醫。
這麼大的事,宮中萬貴妃那邊瞞不住了,她也正臥床養病,沒法過來看女兒,只有名貴藥材流水一般地自宮裡搬進府內,很快,那兩間庫房都有些不夠用了。
趙寂本人,也終於在這種精心的呵護下醒了過來。
醒來的第一眼,看到的是衛初宴,她喜歡,於是眼兒彎彎的,像一彎剔透的新月。
衛初宴有些憔悴。
有那麼多日的忙碌在先,後又守了她兩日兩夜未睡,這個永遠不會喊累的女人顯然也有些藏不住的倦意了,但她並不在乎自己身體的狀況,而是專心於趙寂的身體。
“我又髒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