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爬起來,也根本不顧自己的傷勢,沒命般朝著隊伍那邊跑去,和跑過來的人遇上了。
“老四!”
“你跑什麼,什麼東西把你嚇成這樣?”
腳步聲混作一團,幾聲詢問的話語,以旁觀者的角度來看,剛才實是沒發生什麼事,衛初宴甚至沒有真正出過手,雖有這一股可能是上品乾陽君的危險資訊素,他們也不太能相信,一個孩子能把老四嚇成這樣。
“硬茬子......大哥!那人我們惹不起的。”
被扯住胳膊,止住了不要命地往回衝的勢頭,老四慘叫一聲,摸著肩膀,幾人大驚,掀開他衣襟去看,那裡,一塊骨頭已被捏碎。
原本要說的“我們何曾怕過誰”這樣的話被.乾乾地咽回去,看過老四傷勢的幾人,都止住了要前去圍住那驢車的想法,和哀叫著的粗壯漢子一起,組成了一副靜默的石像圖。
他們的驚愕無語中,那輛看似平平無奇的驢車彷彿變作了一座大山,只是靜靜呆在那裡,便讓人喪失了越過去的勇氣。
“怎麼會......那只是個小孩啊。”
“這是上品了吧,一定是上品了吧?”
“我看,八九不離十!穿的那麼簡陋......上品乾陽君?”
“這味道怎麼有點熟悉?”
“熟悉你個頭,你以前要是聞過,現在還有命在這裡?”
上品,在衛初宴她們看來不算少見,但在平頭百姓看來,已是極厲害的存在,這些人裡邊最厲害的也不過是個中品乾陽君,就這,還被一群人尊為大哥,此時他們談起剛才那陣資訊素,雖覺可怕,但也只想到上品去,並未猜出衛初宴是絕品。
絕品?那是一兩百年都沒出過了,時人的心中,上品乾陽君已經是頂天的厲害了。
這是眼界的限制,也是經驗之談,也只有高沐恩,自己是上品、近距離接觸過衛初宴爆發時的資訊素,感受過那種來自靈魂的壓抑,才會萌生這種大膽的猜想。
他這樣猜想著,為這猜想背後暗含的某種東西而震驚,回到長安以後,又將同樣的震驚傳給了萬貴妃,同時,也帶去一些安慰。
至少,是個絕品帶著殿下在逃亡......
應當是個絕品......最好是個絕品。
長安那邊,萬貴妃的勢力已經為趙寂的失散而沸騰成了一鍋粥,每一日都有大批的人快馬離開長安去往各個方向去找尋他們的小主人,但是這一切都是在暗地裡進行的,暗潮洶湧,海面上,浪潮依舊溫柔有序。
與此同時,趙宸也不斷加派著人手在找尋趙寂的下落,但無論是萬貴妃還是趙宸,她們的目光仍然重點放在了荊州,高沐恩有提過,卻沒人去相信衛初宴真的能帶著趙寂穿過廣袤的荊州,自這條曲而又曲的道路北上,甚至已然到了長安地界。
有些快馬,掠過了這輛驢車,卻不知道那裡面就是他們所要找的人。
“怎麼辦,她不走了,我們還要不要走啊?”
不知招惹上了什麼人,但總之是惹不起的人,販子們的視線之中,那車......不動了。
他們便也立在了原地,不是很敢直接越過去。
他們為難,卻不知道,令他們彷徨難受成這樣的人,也正為難著,甚至比他們更為為難。
就在那漢子大驚跑走後,趙寂掀開車簾,自後邊抱住了衛初宴,跪在她身後,又認真辨認了一會兒空氣中的冷香,露出了受傷的神情。
“你......不是下品。”
幾縷呼吸落在後頸,溼溼熱熱的,衛初宴顫了下,抓住趙寂伸進她衣襟的手,心中亂作一團。
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