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 衛初宴和萬清鳶一前一後地走出來了。
趙寂原本正掀著簾子對小嬋吩咐,見到她,立刻縮回手去,那簾布在空中用力地抖了抖,如同被風捲落的花瓣般飄搖一番,漸漸歸於了平靜。
衛初宴回到隊伍,驅馬前行,在她身後,萬清鳶生氣朝萬府走了兩步,又停下來轉回頭,望著她逐漸遠去了。
她往前追了幾步,想起衛初宴那聲“姐姐”,又落寞地停下了腳步。幾條街道之隔,郡守衙門裡,礙於保密不能為趙寂送行的萬昭華得知了她們已然動身的訊息,揹著雙手在屋中走了幾步,露出了躊躇滿志的神情。
有人期待,有人愁,這些皆不能對這支正要遠行的隊伍產生多大的影響。一陣又一陣的呼喝中,車隊踏著晴天的日光,走出了榆林這座秀麗而富饒的城池,沿著來時的道路,蜿蜒朝著北方走去。
朝著趙寂的未來走去。
不過,那其實是有些遠的事情了,如今的趙寂,還不到可以爭位的時候,這位註定要在大齊的丹青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的帝王還未長大,屬於她的時代,遠遠還未來臨。
如今她關心的,還是一些與天下無關的事情。
碧如......
“衛初宴,你過來一下。”
馬隊走過一程,趙寂把衛初宴叫進了馬車。隨著她的這個舉動,護衛在她馬車一側的高沐恩眉頭跳了跳。
衛初宴已然分化成乾陽君,殿下怎能再和她共乘一車?是,在外人看來殿下也是個乾陽君,可是殿下自己應當清楚......她不該和衛初宴再這麼親近的。
寬敞的馬車裡,莫名有些緊張的氣氛。
習慣性地坐到了靠近前車簾的位置,一段路程之後,面對自從將她叫進來便不說話的趙寂,衛初宴一頭霧水。
“主子喚我來,是有事嗎?”
趙寂低頭玩花結,並不與她接話。
趕長路,無論什麼方式,總有些辛苦。但是嚴格說來,馬車還是要比騎馬舒服一點的,衛初宴原本是為避嫌才出去的,如今趙寂也不同她說話也不讓她出去,她便從善如流地坐在車內,低頭想自己的事情,也不去打擾她了。
這樣又過了一會兒,她聽見趙寂悶悶同她道:“好臭。”
“......啊?”
“你身上有坤陰君的資訊素味道,好難聞,你給我擦掉。”
衛初宴便不如之前淡然了,她猜想,可能是剛才萬清鳶......她的時候沾上的吧。橘子味?不難聞啊。
好罷,正如乾陽君會對同類的資訊素產生排斥感,坤陰君也同樣。她確實記得,趙寂是半點不喜歡她身上沾上別人的味道的。
沒想到這毛病這麼小便有了。
這麼小便會折騰人了。心中隨便一想,衛初宴還是取了帕子出來想要擦一擦,拿出來,聞到那錦帕上的橘子香氣,她的手便是一頓。
糟了,她剛剛拿這帕子給清鳶擦過眼淚。
這時耳邊傳來一聲冷哼,手指不由一緊,衛初宴捏這帕子偷偷看向趙寂。
一陣桃花味飄過,趙寂把一張繡著鳳凰的錦帕扔了過來:“你那個,扔了。”她仍在玩花結,看似連正眼也不給衛初宴一個,卻準確將錦帕扔到了衛初宴懷中。
初宴接住,猶豫了片刻,依她所言將自己的帕子朝窗外扔了出去,趙寂偷偷拿眼角瞟著,見她真照辦了,神色緩和了許多。
轉而看到她拿錦帕朝臉上擦拭,趙寂又有些氣鼓鼓。她終究沉不住氣,生氣道:“我見到三姐親你了。”
衛初宴沒想到她看到了,當下便是一皺眉,而趙寂卻還有滿腹的委屈要同她說:“你明明同我說過的,你分化成乾陽君了,不能和坤陰君太過親近,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