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騙人的......那衛初宴自然也沒想著要來給她做門客,她自己在那裡猜來猜去,原來從一開始就是錯的。
到底還是太小了,見她這幅樣子,衛初宴又是一嘆。趙寂是很聰明的,可惜,無論是性情還是閱歷,都太過天真和稚嫩了。
她更加堅定了要為趙寂種下一顆帝王之心的想法。
帝王是什麼樣的?堅毅、果斷、冷靜、多疑、冷血,她可以去憐憫她的子民,卻不能懦弱到不敢見人死,她可以將人想的美好,卻不能不懂別人在背後會給她設障,她先前已經教給趙寂不要太過仁善,如今,也該教她不要輕易相信別人。
這些東西,由她來教,總比由別人來教好,總比......趙寂自己悟出來要好。
“初宴先前便說了,人是會選擇對自己有利的東西的。主子認為初宴不會騙人,那麼主子知不知道,每次陛下將子女送去匈奴和親時,匈奴是如何說的?他們總是保證不再犯我邊界,甚至好幾次都締結了國書。可是結果如何呢,沒過幾年,便又是新一輪的犯界!殿下以為,你以真誠待人,人便必以真誠待你嗎?初宴今日騙他們,只是為了自保,為了耳根清淨,於實質上,不會有害於他們,同時也達到了自己的目的,主子以為,初宴做的不對麼?那麼有些人,他們的欺騙是建立在掠奪、陷害以及毀滅的基礎上的,這樣的欺騙,又該如何看待呢?”
趙寂大受震動,眼睛睜的大大的,如同不諳世事的幼獸一般將她望著,眼中閃過一些混亂。衛初宴的心中又掙扎起來,十歲,跟一個十歲的孩子說這些,是不是太早了?
可是她沒有時間了,趙寂不會在榆林待太久的,而趙寂,趙寂也沒有時間了。
若是按著前世的軌跡走,還有四年,她就要即位了。
狠下心,衛初宴繼續道:“尋常人家,活的簡單一些沒有問題。如同耕地的農人,他們一輩子同土地打交道,本也遇不上太多的險惡。但是,主子,你和他們不一樣,需要初宴提醒你嗎,你是個乾陽君,若是太子一輩子不行差踏錯也便罷了,可如今太子暴戾、陛下不喜,依我看,東宮總會易主的。到那時,無論是哪位殿下,只要是乾陽君,都有可能入主東宮,主子,到那時,兄妹之間還能坦誠相待嗎?他們會欺騙你,而你也不得不欺騙他們。或者說,其實從現在起,相互的欺騙便已開始了。”
“我說過的,衛初宴,我不想同他們去爭!你又忘了。”
趙寂眼圈泛紅,眼淚如珠串般落下,她又想去捂衛初宴的嘴,卻被衛初宴抓住了小手,這時馬車恰巧一個急停,趙寂便實打實地撞到了衛初宴的懷中。
霎時間,熟悉的松墨香氣輕輕地籠罩了她,隨之而來的,還有一絲其他的甜香。
趙寂疑惑地吸了口氣,卻無法辨認出那絲香氣究竟是什麼。
因為很好聞,為了弄清楚是什麼,她無意識地朝衛初宴懷裡鑽了鑽,但因小鼻子開始堵起來了,而更加無法辨認了。
反而蹭了些眼淚在初宴的衣襟上。
軟軟的小殿下突然撞進懷裡,初宴大腦一瞬間變得空白起來,她下意識的抱住了趙寂,抱的緊緊的。
作者有話要說: 衛大人啊你這樣教奶寂,以後她出師了,你就“慘”啦。
第二十四章 藥丸
隨著懷裡這個嬌軟身子一同而來的,還有熟悉的桃花香氣,聞了幾口,衛初宴腦子突然一沉,抱著趙寂的手更是一緊,將趙寂勒的有些疼。
她在衛初宴懷中掙扎起來。臉蛋蹭在了衛初宴柔軟的胸上,霎時間,她的小臉紅了紅,雖然還是有些喘不過氣,卻不好意思再亂動了。
衛初宴也是一驚,身子瞬間僵住了,她抱著趙寂,推開也不是不推開也不是,臉上漸漸也浮現出一絲紅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