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吾地說不出話來,趙寂冷笑一聲,以信口胡言、衝撞帝王為由,著人將他拖下殿去,沒人敢為他出頭。
他本就是為了不咬死潔黨的罪名才不為自己辯解的,若是他們這些人站出來,被帝王順帶著摸了出來,才更是損失慘重。
人被拖出去了,想必今後也再沒有上朝的機會了,太尉在人群中,偏開頭嘆了一聲。
趙寂看著他們更老實了一點,語氣也緩和了下來:“諸位愛卿,這天底下有隻給人被告、卻不給人申辯的道理嗎?”
她這一問,令得大家一時語塞,她又緊接著道:“況閻、衛二位愛卿今日都在這朝堂之上,我聽了閆愛卿的稟奏,再來聽一聽衛卿的,難道便像是方才那逆臣說的那般,是多此一舉、是給她機會矇蔽我的雙眼嗎?”
眾臣一個接一個地搖了頭,但還有一些人沒有表態,趙寂又加重了話音:“還是說,你們覺得你們的皇帝陛下,便是一個如此容易被臣子的三言兩語便矇蔽的昏君呢?”
這話說的可太重了,一瞬間,朝上的大臣都跪了下來,連呼“不敢”,為表忠心,又說了好幾聲“陛下聖明”。
此時除了太尉的親信,其他的那些人都反而在心中盼著衛初宴出聲了,快讓她出聲,先叫他們過了陛下的這陣氣才好!
趙寂這才又讓他們起來,笑著看向衛初宴,眼中似乎有些得意,似乎想要衛初宴誇誇她,和方才那個喜怒無常的帝王是兩個人一般。
“你開始說吧,衛卿。”
趙寂喚其他大臣時,都有個“愛”字,可群臣聽來,反倒是她喚“衛卿”時更寵愛一些,簡單的兩個字,被陛下念著時,卻好似有一股難言的親暱在裡頭。許多人因此在心裡嘆息,這位果真是天子近臣,只是不知道,這一次的事情她要如何圓過去。
現在已經沒人覺得天子會治衛初宴的罪了,他們只在乎衛初宴會不會給他們、也給陛下留個面兒,將事情圓的漂亮一點,可等到這位大人真正開始說話,他們才發現,自己仍是低估了這位大人。
她何止是能圓的漂亮?她簡直將自己給摘的乾乾淨淨、甚至還讓自己從罪臣變成了功臣!
衛初宴是這般說的:“雖說身在其位便要謀其職,我做了這北軍的統領,便理應為陛下管理好北軍,然世間諸事皆有特例,我做這北軍統領,是為陛下、是為我大齊在做,而我忽然離開兩年,卻也是為了陛下、為了大齊。”
她的話令眾臣一片譁然,有幾個膽大的,不禁看向了陛下,見到陛下仍然含笑看著下方,無一絲意外的模樣,這些人才又悄悄地低下了頭,只是心中的大浪一時半會兒是消不掉了。
而還有少數幾個明白人,碧如左相這樣的,在心裡嘆了口氣,無聲地說了句:“果然。”
“衛卿所言非虛。兩年前,山陵崩時,太后過度傷懷,身子眼見一日差過一日。那時太醫向朕提議,請太后去南邊行宮靜養,這樣有益於她老人家的恢復”,衛初宴起了個頭,趙寂便默契地為她解釋起來:“然,當時朕剛即位,宮中不能沒有太后,朕與母后商量了,才讓衛初宴秘密護送她去南方,而直到一年前,朝野安定了,朕才將太后出宮養病的訊息公佈。因此,衛卿先前說她是為了朕、為了大齊,此話是半點不虛的。太后之事,是否是朕之事,是否是一國大事?”
臣子們的臉色皆變了,只得連連應諾。
趙寂繼續笑道:“因此衛卿非但無過,反而有功,她肩扛了太后兩年的安全、好生護著太后養好了病,這才回到長安。如此忠心與可靠,朕是要賞賜於她的。”
她這番說的漂亮又沒給人留下商量的餘地,只是做了決定之後的告知,偏生帝王金口玉言、衛初宴又著實該賞,眾臣也就沒有異議。
只有太尉還不甘心,他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