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受了那許多的折磨了,還要再繼續折磨下去嗎?”
衛初宴柔聲地安慰著,趙寂也漸漸地止住了眼淚,能夠與衛初宴對視了,雖然眼睛還紅著,但已全然地恢復了鎮定,她看著衛初宴,嘆息般說了一句:“衛初宴,你怎麼是這麼好的一個人呢?”
若是衛初宴不那麼好,是否她就不會那般地去牽掛她、去為她的死而悔恨了?若是衛初宴不那麼好,是否她就不會在嘗過世間的極樂後忽然跌落陰冷的深淵了?她是那樣冰冷無情的人,兒時自鬱南回宮之後,她的心中就只有那高高的王座,她從前也不覺得那樣活著有什麼不好,可是衛初宴,讓她嚐到了感情的甜,卻又在後面,讓她長久地嚼著情的苦。
那後來的數年裡,她也後悔過的,她後悔她遇見了衛初宴,她後悔她將一個人放在了自己心裡,她嘗過心頭的滿足感,便再難忍受那種忽然的空虛。可是她又是慶幸的,如果沒有衛初宴,她也許會妥協,她會有後宮三千,她會不需要面對紊亂的發情期也不會面臨後來的崩潰,可是那些比得上一個衛初宴嗎?他們連衛初宴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
而她如果真的那樣了,的確就更像是大齊的皇帝了,的確能活很久很久,可是,她自己也要看不起那樣的自己了。
聽著趙寂的嘆息,衛初宴知道她平息下來了,遂揉了揉她的腦袋,淺笑道:“又說什麼胡話呢?”
一揉,兩人又都沉默了下,衛初宴是習慣性地這樣了,趙寂卻也想到了這一點,她不是很習慣這樣,但是她見衛初宴沉默,便很生疏地,去頂了頂衛初宴的手。
衛初宴是想到了那個嬌嬌軟軟總愛找她撒嬌的趙寂、想到了一日一封情信從未間斷的趙寂,她有些茫然,趙寂想起來了以前,性情也和從前一樣了,可是這十年裡她熟悉的其實是另一個趙寂,她不是故意要將她們兩人分開,只是......若是日後再也沒有那樣一個趙寂纏著她了,她的心裡好像也缺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