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大而握了許多人的人情,兩人從勢均力敵一直鬥到了衛初宴穩佔上風。
如今無戰事,武官不值錢,衛初宴是鬥得過太尉的。
春來夏至,秋立冬走。
又是兩年匆匆過去,時間已來到晏豐四年,這兩年裡,大齊有幾件大事。
一是太尉有族人圈地萬畝,被苦主相攜入國都長安告了御狀,彼時慎刑司已壓過了只管皇爵的大理寺,這公案便落在了衛初宴頭上,也成了她戰勝太尉的最後一個籌碼。
太尉終是隱退了。趙寂念他一生為國征戰,將他族人貪地的事情抹去,給了他一個榮歸故里的名號,又賞了千金與數十車珍奇,派兵將太尉及家人送回了老家,做的十分妥帖。
第二件大事,是通州貪腐案查清,上上下下的,竟牽連了數百位官員。這令帝王震怒,單單是國都長安的刑場,那段時間也是遍地鮮血,劊子手的刀都鈍了好幾把。
即便如此,仍然有許多人都逃了過去了,趙寂只選取了主犯株族,從犯則發配的發配,貶官的貶官,至於那些隱瞞不報的、沾親帶故的、或是隻是貪了一點的,她也只能閉隻眼放過了。
否則有一些地方就要無官吏可用了。
最後一件大事,便是由第二件事情扯出來的。
原先,大齊朝是察舉制。一般勳貴家的子弟,每年都有名額可以做官,而即便不是勳貴家,也可以透過舉孝廉、舉文才武才來入仕。這原本沒什麼,前朝便是一直用的這個制度。但是齊朝行到這裡,察舉制使得朝中官員多少都沾親帶故的,通州貪腐案令趙寂深覺要革新,但她還未想到萬全之法,因此便將前世她在位的後幾年的一項新制度搬出來了,即:殿試製。
察舉制依然存在,各家也都能舉薦子弟入朝,但是這些人是否擔得起大齊官職,需得由殿試決定。
而為了杜絕舞弊,殿試的考官是當今帝王。
至此,趙寂每年又多了一項事做,她面上同衛初宴抱怨過好幾次,但從她飛揚的神采來看,其實她是喜歡的。
作為一國之君,誰不願意國家繁榮昌盛、政治清明呢?
殿試亦是收權的一種手段,這兩年裡,大事就這幾件,其他都是溫水煮青蛙。三公之中,最為囂張跋扈的太尉已告老了,守節持正的御史大夫無甚攬權的慾望,只是近一年來,御史臺的那些言官次次早朝都要念後宮的事情,煩得趙寂頭疼死了。至於丞相大人,他是三公中最重要的一個,難得的是沒有太多的私心,他出身寒門,這些年拉撥了一大批的寒門學子,對他,趙寂也是禮讓為主。朱棄石亦是個聰明的,從不以陛下的禮遇而自矜,偶爾有那麼一兩件有失公允的事情,也都在帝王的底線之內,因此,他亦還活躍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