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個柔軟懷抱中。
奇怪,昨夜明明是躲得離衛初宴遠遠的睡去的, 什麼時候又給她抱住了?猶帶著兩分迷茫的眸子在晨曦中眨了眨,透出一股與平日裡的銳利驕傲不相似的懵懂來,她在衛初宴懷中抬起頭,看著女人安靜的睡顏。
這麼多天的跋涉令得衛初宴比離開長安時更瘦了, 她是極美好的長相, 無論何人見過她, 背後裡總忍不住誇一聲“衛大人好姿容”,如今瘦的兩頰微陷,其實半點不損她的美麗, 只是給她增添了兩分立體感, 連帶著眼神也深邃鋒利起來, 昨日被這個人“困”在床幃的時候, 好幾次,給她那雙明明無神的眼神一掃,趙寂都覺尾椎處竄上一陣麻意。
她是強勢而鋒銳的性格,原本顯露的不多,但是即位兩年後, 這種性格已漸漸地蓋過了從前的那種乖巧與嬌軟,如今的趙寂,什麼話都不說的端坐在朝堂上,膽小的朝臣也會被她盯的兩股戰戰。
按理說,這種性子的人,其實不太喜歡過於銳利霸道的人,不過床笫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也許是血脈中那份坤陰君的天性吧,縱然已長成了個不喜歡被人違逆的帝王,衛初宴偶爾地對她強勢一點,她其實也是喜歡的。
她也不覺得有什麼僭越。正如此刻,衛初宴躺在她的龍床上,身上披著她的龍袍,這等大不敬的事情,她也並不在意,反而有種暗暗的歡喜。
她不能標記衛初宴,但是穿著她的衣服、用著她的東西、又被她壓在身下的衛初宴,卻好像在散發著一種隱晦的資訊:衛初宴是她的。
這怎能不讓她歡喜?
她摸了摸衛初宴消瘦的臉頰,那裡的肌膚是純雪一般的白,因為被她揉了兩下,而反彈出一點淡淡的紅潤,柔弱而無害的樣子。然而就是這個“柔弱而無害的人”,在幾個時辰以前還讓她變成了在風暴中飄搖的小船,她想起自己的“軟弱”表現,想起昨夜的種種細節,眼神漸漸銳利起來。
真沒用!
堂堂一帝王,竟給個臣子“欺負”成那樣,她竟,竟還去求饒了,帝王的尊嚴最後還是沒守住!
她恨恨地捏了捏這個“假溫和”的女人的臉,將她從睡夢中擾的醒過來,還是氣不過,上去用力在她唇瓣上咬了一口。
然後自己反倒先喊了出來。
方才不怎麼動,還不覺得,此刻才發現骨頭軟的不行,酸、疼,還有深深的疲憊,她趴在衛初宴身上,難受地哼了一聲。
衛初宴睜開眼,眼前卻還是一樣的黑暗,她想起自己的情況,苦笑一聲,眼神中的空洞使得本想找她算賬的趙寂收起了所有的利爪,化作乖巧的小獸,順從地依偎在她懷中。
“幾時了?是否到了上朝的時間了?”
雖然看不到,但是基礎的感覺是有的,不過因為還是黎明,感覺不到明顯的光,所以衛初宴才問她的。
女人的嗓音還帶著初醒的沙,靡靡的,像是還浸在情.欲中。她將懷裡的帝王抱住了,不把帝王剛才咬她的那一口當回事,熟練地給她揉腰。
趙寂眷念地躺在她懷中,不願意動,看著那天色又亮了一分,她才強忍著痠痛,慢悠悠地下床,將黑髮撩在背後,神色中有淡淡的嫵媚。這時宮人在殿外輕喊“陛下”,她俯下身來,將一個吻印在猶在黑暗中的衛初宴的臉上:“乖乖躺著,等朕回來與你算昨夜的賬。”
一出聲,她才發現自己嗓子的沙啞,她頓時不說話了,瞪了一眼那個“瞎子”,不過瞎子看不到,仍然氣定神閒的躺在那裡。
一整個早晨,從穿戴冕服到上下早朝,趙寂都扳著個臉一言不發,這不僅使得宮人們戰戰兢兢的,也令得朝臣們心中沒有底,甚至有幾個都直接沒有照著原定的那樣上奏,使得今日的早朝下的早了些,對於趙寂來說,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