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便有人陸陸續續地看了過來。衛初宴終究是昨日才來的外人,與衛初宴相比,大多數人還是願意相信與他們相處了好幾年的薛虎子的,他們看著這邊,竊竊私語,大多數人也開始好奇衛初宴那包袱裡有些什麼東西,只有少數幾人,看樣子是極喜愛衛初宴的歌聲,無條件的信任她,聽到眾人對她的議論,於是梗著脖子為她辯解了幾句,反倒招來了更大聲的質疑。
衛初宴“瞎”了之後,其他的感官更加的靈敏,昨夜那薛虎子踩草的聲音都瞞不過她,何況是這些人的議論聲呢?
但這包袱是不能開啟的。
“無論你們信是不信,包袱中都是我自己的東西。這些都是私密物什,豈是你們上下嘴唇一碰,我就得開啟給你們看的?”
眾人漸漸圍了過來,數十雙懷疑的眼神落在衛初宴身上,令她不舒服地抓緊了包袱,摸索著去找她的竹杖。
她打算離開這支隊伍了。
十三娘忍著對薛虎子的怒氣,將眾人呵斥住了,她想要向衛初宴道歉,衛初宴卻已摸到了竹杖,溫文爾雅地同她道別:“多謝主家昨日的捎帶,此地距離我要去的地方已是不遠,我自行過去便好。”
她的行為卻令眾人對她更懷疑了,原本他們就擔心這是個小偷,如今她不願意給他們看包袱,又好像趕著要離開,豈不正應了他們的懷疑嗎?
“不能叫她就這麼走了!她定是做賊心虛了!”
有人便這樣喊了出來。
十三孃的臉色立刻變了。眾人被她陰沉的眼神一掃,也想起來這是自己的主家,上腦的熱血衝回身體,他們頓時閉上了嘴。
衛初宴緩緩地吸了口氣,又徐徐吐出來,表情平靜地對那個方才出聲的人道:“你說我是做賊心虛,可你有證據證明嗎?”
那人被她對著,雖然她臉上蒙了黑布,但眾人的目光也因此落到了他身上,令他十分不舒服,囁嚅著說道:“方才虎子哥也說了,他丟了銀錢,而這裡只有你,你還想抵賴嗎?”
衛初宴一笑:“我一個瞎子,如何能知道他的銀錢放在哪裡?又要如何悄無聲息地把那銀錢翻出來呢?”她方才摸索著尋找竹杖的舉動,眾人都看在眼裡,那時還發出了不小的聲響呢,找一竹杖尚且這樣艱難,何況是又小、又總被人小心存放的銀錢呢?
眾人沉默下來。
“況我包袱裡有什麼,都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們此刻懷疑我,便要翻我的東西,那麼我我先前還忽然丟失了一支髮簪呢,此刻懷疑你們所有人,你們是否也應該一個個排著隊,將行李拿過來一一開啟呢?”
“這......”
“我們這裡這麼多人,一個個給你查,耽誤了主家的事情怎麼辦?況且你說丟了髮簪便丟了?誰知道你是不是說謊了”
衛初宴拉長聲音噢了一聲,準確地指向了人群中的薛虎子:“方才他說他丟了銀錢,你們便查也不查便信了,如今我這瞎子說我丟了東西,便又是另外一番光景了?”
衛初宴諷刺的笑容下,那些人一個個臉色漲紅,鷓鴣一般說不出話來,十三娘在一旁聽著,都為他們覺得臊的慌。她能撐起一個商人家,手腕也不是簡單的,趁機責罵了眾人一番,又敲打了幾下,讓他們一個個地給衛初宴道過歉,又想挽留衛初宴,衛初宴仍是搖頭,顯出去意已決。
十三娘沒法子,也知若是繼續留下衛初宴,恐怕還會有摩擦,便硬是給她留了一輛騾車,派了人送她,她推辭不了,想到走個十里路把人連車打發去尋十三娘便好,便應下了。
商隊便先走了。
走了小半個時辰,衛初宴才啟程,幾里地之後,她正要將那小廝打發走,後邊卻跑來數十騎,聽馬蹄的聲音,這些都是膘肥體壯的高頭馬,這種馬在軍中都是寶貝,衛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