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不清了,為什麼會這麼痛的?記憶裡,有過這麼痛嗎?
想不明白......不是完全已經過了分化的時間了嗎,為什麼還會分化的?
雜七雜八地想著事情,她現在其實一點兒也不在乎這些問題的答案,想這些,只是為了讓腦子維持運轉,分散一些注意力,讓自己不要感到那麼痛苦罷了。
啊,還真是要謝謝之前大理寺那幫人啊,不然這樣的痛苦,她哪裡承受得了?沒人綁著她,換做最初的那個她,換做真正十二歲的她,此時恐怕已經忍不住把腦袋往地上撞了吧?她用力咬著嘴裡的被子,額上青筋暴現,又是躺,又是坐的,一刻也閒不住,為了尋找能夠給她減輕痛苦的姿勢。
痛苦來的很突然,持續了很久,但若是有第三個人在場,恐怕也要為衛初宴的毅力而折服。
經受著如此大的痛楚,她除了一開始摔下床那一聲,居然沒再發出過太大的聲音,從頭到尾,她都沉默得像個木頭人。
真有人能做到這一點嗎?
不知道啊,衛初宴不發出聲音,是因為她不敢,她知道,此時雖是深夜,但一定有人在暗中守著趙寂,若是她這邊的動靜大一些,對方免不得擔心地衝進來,到時候發現她在分化,最後再“順便”發現了她是個絕品......
她怕是又要再喝一碗毒藥了。
前世她好生待在衛家,得知她品級的天家都能指使人去毒殺她,何況是如今,她就孤身一人處在別人的地盤上呢?
她不覺得趙寂會下令殺她,但她不相信高沐恩那幫人。此時的高沐恩,應當算是萬貴妃的人吧?
希望自己挺過最開始的這一波痛苦,偽裝成沒事一般向趙寂告假,回去自己家裡繼續接下來那兩天的分化。
否則......分化一旦完成,若是她還是個絕品的話,真的瞞不住了。
等一等......藥!
衛初宴突然想到了自己那兩顆藥丸。腦袋抵在地上,自重生以來,初宴第一次感覺到了強烈的想哭的情緒,在這一刻,這種情緒甚至戰勝了痛苦,成功佔據了她的所有心神。
那藥——她給了趙寂了——就在昨日。
就在分化的前一天!
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內心的崩潰,重新襲來的鑽心疼痛中,衛初宴抱住了腦袋,純美的容顏痛苦地扭曲起來,她又換了個姿勢,轉為側躺在了地上。
痛苦,強捱......有時候捱得過,有時候捱不過......捱不過也要捱,一定要捱過去。層層疊疊的痛苦中,衛初宴已經開始聞到了屬於她自己的梅花氣,她再一次確定,她是真的在分化。
在彷彿永沒有底的苦海中沉落,衛初宴覺得自己快要撐不住了,她想要把自己撞暈,可又怕自己醒來便是分化以後了。
這時一個軟糰子跌進了她的懷裡,帶著醉人的酒香和桃花香。
無論是那撲進懷裡時溫軟的感覺,還是這些能夠令腦子感到舒適的香氣,都能減輕她的痛苦,或多或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