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副死樣子。”
髮絲重新垂落下去,有一瞬間,衛初宴純美的臉完全暴露在了火光裡,火光之下,清雋的面容雖然蒼白無比,卻依然能牢牢抓住人們的視線。
好在那臉蛋只是露出了一瞬,否則眾人恐怕很難主動將眼睛從她臉上移開。
有幾人心想,果真是禍國的容顏,難怪陛下不顧朝野的反對,執意要保她!
獄丞說她還沒死,這些人聽過以後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同時又有些其它的情緒滋生出來。
其實就這樣死了,也就好了,為什麼還要活著呢......讓大家都難做......
想歸想,這樣那樣的情緒之下,這幾人對衛初宴其實還有些佩服。兩位少卿便不說了,許許多多的重要案件都是他們跟進審理的,看慣了鮮血。獄丞則上慣了刑,都是十幾年甚至幾十年的老把式了,什麼樣的人都見過,軟骨頭硬骨頭都有,一上刑便鬼哭狼嚎的、無論如何折磨都慷慨激昂的、強撐著一口氣也要掙扎的......但他們卻很少見過衛初宴這樣的。衛初宴很安靜,無論受什麼刑都一樣的安靜,她甚至能冷靜地看著傷口,看著他們用刑彷彿那些刑具不是用在她身上一般。
這樣的人......你休想從她嘴裡套出一句話!
站在這裡的這幾人,背後其實分別有著不同的勢力,他們有些是本來就安插在大理寺的釘子,有些則是臨時被收買或是脅迫了,衛初宴心裡清楚的很,他們有些想要她死,有些要保證她活,而無論如何,想她死的總要比想要她活的多的多的。
這一間小小的刑房便是朝中大臣的折射,衛初宴不能活,無數人這樣認為。
“忠臣要她死,奸臣也要她死,這些孤都不在意,可是高沐恩,你知道最難的是什麼嗎?”與此同時,數里外的齊朝皇宮中,那位年輕的帝王正立在寢殿前,眉頭緊鎖的望著遠方的宮牆,同身邊的深衣太監說著什麼。
“小人不知。”名為高沐恩的太監已經在帝王身邊伺候了十幾年了,他因此有了名姓,如今聽到君上問話,他恭敬地垂首立在帝王身邊,小心翼翼地回了一句。
只是那心中是否是一樣的不解,便很難說清楚了。
他心中清楚,陛下並非是在問他,果然,一會兒之後,陛下暗含威儀的聲音再次響起。
“最難的是,她自己也想死了。”
饒是明白君上自己有了決斷,這句話還是把高沐恩嚇了一跳,他神色大驚,膝蓋一軟便跪了下去.......
皇城莊嚴,侍衛整齊劃一的腳步聲背後,隱約有太監安慰的話語夾裹在風雪中,間或,有帝王的一兩聲苦笑。
同樣的晨曦之下,陽光照不進重重磚瓦堆砌的大理寺大牢,這裡仍然是陰風的天堂,呼呼的風聲中,數日來從未從衛初宴那裡得到回應的幾人,第一次聽到了這位“大人”的聲音。
“衛家......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