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她大宴諸侯王,第二日也應當只是推遲早朝,可是昨日,陛下確然沒有上朝。
因為這番話,堂上官員又信了幾分,若非這是莊嚴肅穆的慎刑司大堂,恐怕這些有能耐參與到這一驚天案件的大人們都忍不住要交頭接耳了。
“我等在宮中圍殺這人,然而慚愧的是,侍衛折損數十人,卻只有一個人在死前拼命捏碎了那賊子的腕骨,我等又追出宮去,正是這一行人行跡最為可疑。大人,我等也不是紅口白牙便要冤枉人的,這些人裡有沒有藏匿賊子,大人只需看一看,誰的腕骨是新碎的,便能知道孰是孰非了。”
衛初宴的目光落回到吳王太子一行人身上,鐵面無私道:“來人,去查驗一番,看看這些人裡有沒有以上所說的特徵。”
其實哪裡還需要查驗呢?那侍衛一說完,吳王太子便知道他已成功將髒水全數地潑到了自己的腦袋上,他雖然是個莽夫,卻也知道一旦被安下了這樣的罪名,就是死罪,而若是這些人再查出他是吳王太子,便還要牽連他的父王、他吳地的子民!他不甘地怒吼一聲,想到自己是個絕品,心中忽而生起一個瘋狂的念頭。
手上的鐐銬是鎖不住他的,他只要逃走便好了!若是他此刻逃走,不再管自己的隨從,以他絕品的資質,這些人是追不上他的。他方才環視過了,這些所謂的皇家侍衛中沒有幾個年輕女子,而他昨夜也與這些人交過手,知道那日的那個絕品不在這些人裡,想必正守在宮中那個小皇帝身邊呢!
沒有那個絕品在,他是能逃掉的!
吳王太子怎麼也猜不到,他以為不會在場的人不僅在場,還正端坐在堂上那黑木桌之後,恰是負責審理他的人。原本他想來,那人應當是小皇帝身邊的人,卻絕然不會想到,小皇帝竟能將一個絕品擺在重臣的位置。
況且,這慎刑司太刑,可是個徹徹底底的文職!
他此時卻忘了這個人還領著北軍統領的職位。是了,單看這人一襲紅袍,弱不禁風的樣子,誰能想到,這麼一個看起來文弱不已的人,竟能是個絕品?
吳王太子只花了一瞬做了決定,又花了一瞬掙斷了手腳的鎖鏈,堂上幾聲巨響,是鎖鏈斷裂的聲音,他的突然爆發令得許多人都嚇了一跳,這世間還有人能掙脫這麼粗的鐵質鎖鏈?
大人們想到了方才侍衛口中所說的“絕品”,看著逃跑的那人,心中再無懷疑。
“抓住他!”
“犯人跑了!”
“來人啊!”
一瞬間,許許多多的聲音傳出來,吳王太子先躍出了大堂,連翻了幾座牆消失了,堂中早已鬆綁的那些侍衛們也一個個地追了出去,這之後才是手忙腳亂地被喊出來的慎刑司小兵們。然而在他們之前,一個紅色的身影比所有人都更早地掠過了高牆,朝著吳王太子逃走的方向追了出去。
眾大臣看看忽然空下來的太刑座位,想到方才的那道閃電般的身影,才發現衛初宴武藝之高。
但此時,卻也沒有人敢說衛大人便能將那賊子捉回來,畢竟那是個絕品。絕品!多少年沒聽到過了,聽聞,一個絕品可抵千軍萬馬,這麼霸道的資質面前,武藝再高、輕功再好又有什麼用呢?
眾臣皆都哀嘆著,這樣一個危險人物竟逃跑了,還是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他們如何向陛下交代?
唉聲嘆氣中,他們也毫不遲緩地各自調了人手,在全城搜捕起那個賊子的痕跡來。
然而正當所有人忙得熱火朝天的時候,衛初宴重新出現在了慎刑司衙門,手中還提著已然昏迷的吳王太子,著實給了慎刑司和大理寺的人一個大大的驚喜。
那些人迎上來,見衛大人一襲官袍很是凌亂,腹部隱約滲出血來,髮釵也掉了,整個人顯得極為虛弱,想是經歷了一場惡戰,此刻她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