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的那樣罰,無論是晚到一日的,還是晚到半月的,皆受的是一樣的懲罰。年輕的帝王以此來告誡諸侯王們,皇命是不可違逆的,無論是逆了一點,還是逆了許多,只算五十步與百步,也即沒有區別。
遲到的諸侯王們面上痛苦悔恨地受了,心中如何想,卻一時也看不清的。
而按時到達的那些諸侯王裡,有一個諸侯王,又是極突出的。這人便是吳王,下轄的也是渤海那處,算是距長安最遠的,可是這位諸侯王偏偏就暗示趕到了,甚至還早到了一日。趙寂因此派人去查了他,得知他這一行人一路上跑死了數匹神駒,如今正在養臀呢。
如今駿馬難尋,南匈奴的千匹駿馬都能換來他們半邊匈奴的太平,可見馬匹的珍貴。吳王一下子拿出數匹好馬,其實是有些扎眼的,他應當也明白這個道理,因此那些馬屍處理的很乾淨。
可惜他面對的是趙寂。趙寂自當年在蘭城被人伏擊之後,便極其注重斥候的培養,如今趙寂在外灑了許多的探子,好巧不巧的,還真叫他們探聽出來一些東西。
趙寂因此將吳王列為了重點的監視物件。
前世,在她與諸侯王的那場戰爭裡,吳王的份量也是不輕的,只是那時她心中悲痛,無論是哪個諸侯王,在她眼中都是叛軍聯軍的一員,她親率二十萬人與之作戰,最終贏得了那場起於內部的、荒唐至極卻又真實至極的戰爭。
犯上作亂的諸侯王都給滅了,餘下的也在衛初宴留下的“削藩令”中漸漸消失,她因此成了齊朝歷代,最有權力的一任帝王。
因為她與匈奴、與諸侯王的兩場戰爭,她死後諡號“武”,即孝武皇帝。
諸侯王來朝,最忙碌的,其實是朝中的大鴻臚,大鴻臚是九卿之一,掌管邦交和邊陲部族事務。先前匈奴來求和,訊息自軍部傳回來後,便也要經過大鴻臚的手,等到匈奴過來和親,就更是大鴻臚在前後處理。
如今諸侯王來朝,也是同樣的道理。因為此次諸侯王到來的時間十分不齊的關係,大鴻臚持節郊迎好多次。距趙寂放在他處的眼線說,為了此事,大鴻臚霍固私下裡哀嘆了數次。
趙寂聽後,笑著罵道:“霍固那老東西!這郊迎可是個肥差,哪個諸侯王來了,不要先見他的?不要先偷偷地給他送禮的?霍固真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如今已經很有帝王風範了,雖然霍固是個年過半百的老頭,然而她罵起他來,就如同對待晚輩一般。
可不是,君臣在前,此後才是父子之倫,趙寂說是臣子的天也不為過。
霍固在前邊忙來忙去,還要被他的陛下罵。而趙寂就比較疏懶了,她等著與人打仗呢,也不願放下身段,因此連巡視館舍、做一做關心的樣子都不曾,便讓諸侯王們住進去了。
諸侯王們全都到齊後,便是第一次朝見。
這第一次,算是小見,即帝王私下裡設宴款待各位諸侯王。因為諸侯王都是宗親,這場宴會也算作是家宴,取的是聯絡感情之意。
不過,諸侯王與天子各自一代代地傳下來,現在,已不是嫡親的手足,眼中又都看著大齊,感情是沒有了,恨不得對方去死的情誼倒是有一些。
饒是如此,趙寂仍然得端著一張笑臉,假裝很寬和仁愛的,一個個地問候過去,諸侯王也要裝出一副誠惶誠恐、又榮幸之至的模樣,說上一籮筐的歌功頌德之話,這樣,好像才算第一次的小見圓滿了。
趙寂那日喝了許多酒,第二日便有些頭疼,詔醫官來探脈的時候,醫官卻抖如篩糠。趙寂立絕不對,命左右將其控制起來,細細審問。
那醫官原本是一口咬定陛下只是酒喝多了,才有些宿醉的。然而趙寂何許人也,旁人有一點的疏漏都瞞不過她,她直覺這醫官知道了什麼。
而能令一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