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令衛初宴也是一顫。
“後來我在家裡呆不下去,出門遊歷了幾年,最終在長安落了腳。”
趙寂的腦袋裡已經全是疑問了。
“我做了個小官,記錄農事的小官。後來,慢慢地有了起色,漸漸地也升到了不錯的位置。”衛初宴口中的“不錯”豈止是不錯?那時一朝的奏章都要經過她的手才會到帝王眼前,也算榮極一時了。
後來要她死的人裡,也有緊盯著這個位置的人。
“後來出了一些事情,很多,關於諸侯國、關於大皇子,我處在一個漩渦裡,無法脫身,後來就死了。”
趙寂聽到這裡,再也忍不下去,反應極大地轉身捂住了衛初宴的嘴,極快地反駁道:“越說越離譜了!你這些年一直在做我伴讀,何時又管過農事?如今也算是一步登天地掌了北軍,又怎麼是一步步往上爬?還有,還有你明明好好地在我面前,什麼漩渦?什麼死亡?”微涼的夜,趙寂的額上卻全是冷汗,是被衛初宴嚇的!
衛初宴抱著她,讓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她知道自己所說的話太過匪夷所思,要趙寂去理解以及接受,總要有一個理由。
這個理由,她已想好了。
“就當是夢裡經歷過的吧。”
趙寂惶然看著她,身子有些發抖:“夢裡?夢裡的事怎麼——”
她本想說夢裡的事怎麼當真,卻忽然又想起了那個逼真至極的夢,那個夢的最後,不正是以衛初宴的死亡做終結的嗎?
她的話戛然而止。
“誰說夢境就不能是真實呢?也許是鬼神預警吧,又或是上天垂憐。我做了那樣的夢,看到自己最終的下場,因此下意識地,開始改變自己人生的軌跡。這其中也有些和夢境重合不上的東西,比如我並未在十歲那年分化,但我仍然做了準備,這才是後來我能第一時間掩藏資質的原因所在。”
衛初宴徹底開啟了話匣,將一切都吐露出來,只是她很清楚那並不是夢,那就是真實。可是能讓趙寂接受的,能讓她說出來的,就只能是一個夢了。
姑且......算是夢吧。我將能說的一切都告訴你了,趙寂啊,你要不要信我?
這個問題在衛初宴心頭轉過一遍,她沒有問出來。
“後來,變化越來越多,我沒有再按著夢裡的軌跡走下去,我的一切,你都是知道的。這才是真實。”
“你等等。我要,我需要好生想一想。”
趙寂混亂地喊住了她。坐她身上,咬著嘴唇,時而蹙眉時而捏拳,不知在想些什麼。
衛初宴靠在床頭,目光也有一些放空。
若是衛初宴早將這番話說出來,趙寂是一個字都不信的。她相信自己的眼睛能看到的、相信世界上理應存在的,卻並不迷信於鬼神之事,當然,也從來不會將夢裡的事情當做真實——又或是有可能發生的真實。
可是,也許是受了那個夢的影響吧,趙寂覺得自己也有些不對起來。她本來覺得衛初宴所說的從生到死當然是假的,可是,當初宴告訴她,那是一個夢時,趙寂忽然就有些相信了。
因為她也曾在夢裡看過一段很長的、很是逼真的事情。
那是夢嗎?她從未做過這樣的夢,像是真實發生的事情,令她有種身處其中的感覺,令她的情緒被輕易拉起來。甚至在夢醒之後,她也還能一絲不落地回憶起夢中的一切。
有這樣的夢嗎?
她不知道,但若這夢和衛初宴所說的夢一樣,是對現實的折射,或是對未來的一種欲言,那麼,好像它的逼真便說的通了。
苦苦的思索著,忽然,趙寂想到了些什麼,她嚥了咽口水,乾乾地問衛初宴:“你,在那個夢裡,你是怎麼死的?”
衛初宴有些詫異,她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