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我們的父皇呢?”
低調而奢華的馬車中,這位在獄中呆了一年有餘的二殿下,露出了陰測測的笑容。
她知道自己為何會出獄,起先,得知父皇打算將她們封王之時,她感覺詫異,但轉念一想,這不就是父皇的作風嗎?
但可惜了,她想要的,從來就不是一個小小的封國。
“敬父皇,謝父皇的仁慈。”筵席之上,趙宸舉杯面向皇宮,恭敬行了一禮。
看著在她之後紛紛舉杯謝恩的心腹們,她在心中默然想到,謝父皇,給了我第二次的機會。
不知是巧合還是上蒼示警,殿下們放出來後不久,夏季的暴雨,便一場又一場地落下來了,連著十幾日,街上處處溼滑,到處瀰漫著水汽。
主管鬼神祭祀的太常為此上了幾回書,大意是說:國無法不行,老天爺已然發出了警告,希望陛下賞罰分明。
也即暗示:不可如此輕易地放過幾位殿下。
聽說陛下看了摺子後,將寢宮的貴重珍玩砸了個七七八八,隨後傳召了幾位重臣入宮,責怪他們辦事太過冒進,封王的事情還未下來,就將幾位殿下放了出來,如今正撞上連日暴雨,正巧給那幫看星星的落了口實。
幾位重臣私底下對視幾眼,皆在老夥計眼中看到了無奈。
起先他們的確也沒打算這麼早釋放幾位殿下,但陛下既已讓他們去做這件事,一旦開始運作,便不免走漏風聲,其中有些心急救主的皇子黨、又或是急於在舊主面前立功的官員便像打了雞血一般,數次上書,請求釋放“遲遲未找到證據定罪”的幾位殿下。這些落在了三公眼中,若是他們沒有為幾位殿下封王的意思也便罷了,既已有了,總得找法子先放幾位殿下出來的,因此他們便順水推舟地應了。
一切都在掌控之內,只是老天爺忽然下起了雨,給了點小小的話柄,倒也不是很重要。
陛下也只是心情煩悶,才來與他們出氣,罵上一兩句便好了。
被召進宮中的幾人老神在在的,卻不知宮外有一人比他們還沉穩。
青紅茶樓,衛初宴約了小酒鬼侯永喝茶。
“我的衛大統領,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只好酒,這茶再如何名貴,進了我這俗人的肚子,也只有解渴一個作用罷了。”
“喝茶靜心,你近來浮躁了些,喝點茶對你不是壞事。”
衛初宴當沒看見他眼裡寫的那兩個“酒”字,將他推到自己面前的茶杯又推了回去。她知侯永喜歡喝酒,可惜.......她近來被醋罈下了死命令,不得進出青樓、不得與人飲酒作樂,只能委屈這小弟了。
說起最近,侯永眼底升騰起一些興奮。
“不是在為姐你做事嗎?姐你這計劃真絕了,三公恐怕都沒想到,讓那幾位殿下放出來的,不是他們各自的擁護者,而是他們的頭號仇人!”
“小聲點,方才才要你靜心。”衛初宴聽覺太過靈敏,給他突然拔高的聲音吵的頭疼,侯永嘿嘿一笑,常年給酒液燻紅的臉上,有著與酒鬼的遲滯不符的機靈。
衛初宴淡淡道:“欲要他毀滅,先叫他得意。”
侯永深以為然:“不放他們出來,恐怕在外無論如何阻止,都會被那幫老傢伙擋回去。但是,一旦他們開始走動,能犯的錯誤便多了”,他拿起冷掉的茶大飲一口:“等他們再犯一次大錯,我看老傢伙們還有什麼理由去給他們封王!”
有衛初宴引薦,侯永已是趙寂一系的了,但並非是嫡系,他很清楚,新皇登基之前,這是表忠心的最好時機了,他定會抓住這次機會。
“大錯豈是那麼好犯的?交待你們的事情,可有好好去做?”
“衛姐放心,他們不犯錯,我們‘幫’一把就是了。只是這事情一旦做了,一件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