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埋頭在他脖頸處吸了兩口,大熱天別人身上都是汗涔涔的味道,獨獨他媳婦兒身上是香的。
鄭江停掀開眼皮看了一眼詩詞,道:夜裡就別瞧書了,傷眼睛。
看會兒書更好睡,日裡在宅子閒著無事,夜裡總不好睡。
沒有犯累確實不容易睡著,鄭江停咂摸了一聲,得,這事兒還得怪他。
啪的一聲,鄭江停抽走了楚纖手裡的書,隨手一甩,好好一本書從帳子裡飛了出去,也不知落在了何處。
楚纖睜大了眼睛:你這是幹什麼?酒還沒醒?
鄭江停沒答話,只俯動了一下身子,轉而從枕頭底下摸出一本書塞回到了楚纖手裡:看這個。
楚纖當然曉得書頁裡是什麼內容,東西是他帶回來的,現在拿在手上莫名有些燙手:我都說丟了,你又找回來幹甚?
我覺著挺實用的。鄭江停在楚纖把書扔出去之前,按著他的手隨意翻開了一頁:今兒隨便挑,我都行。
楚纖臉上染了一片海棠,推了鄭江停一把,側身從他身上離開:我困了。
鄭江停一個翻騰壓了上去,在楚纖嘴角吧唧親了一口:你不說那就都來一遍。
楚纖想把人推開,奈何跟細胳膊細腿兒實在推不動鐵坨:鄭江停!你下次喝酒我就不讓你進唔!
鄭江停坐在銅鏡前,臉部輪廓在並不清晰的鏡子裡也能勾勒出剛毅的線條來,只是原本正直甚至有點嚴肅的左臉上今兒多了一排牙印,霎時間一張臉破了相不說,平白讓人想起人面獸心,衣冠禽獸兩個詞兒來。
小纖,你若是不想讓我出門,也犯不著用這麼損的招兒啊。
楚纖坐在床上把衣服穿整好,聽著外頭刷刷的雨聲,攏了攏衣裳,昨兒下半夜忽然下了雨,窗戶沒關,一陣陣的冷風往屋子裡灌,剛開始還挺涼快的,久了竟然有些冷。許是夢裡冷,哆嗦了兩下,鄭江停下半夜摟著他睡的,倒是不冷不熱的,好好睡了一覺。
今下起來天兒竟然更冷了,他瞥見不知什麼時候就起了床的鄭江停僅穿了件單薄的褻衣,也不顧冷,就在銅鏡前搗鼓那張臉。
他起身去衣櫃翻了翻,拾起一件還算厚實的衣服丟了過去:還不把衣服穿上。
鄭江停伸手接過衣服,隨意的套在了身上,起身去開了一條門縫,外頭的雨又大,風裡夾著雨氣吹來當真是冷,今兒索性不去酒樓了,等雨小些讓黃京意過去盯著點兒就是了。
楚纖也走到了門前,細細瞧了一眼鄭江停臉上的牙印,那是實打實咬破了皮肉的,牙印上紅了一團暈開,遠處瞧著只是一片紅腫,近了便能瞧清是牙印,時下他不由得也有些後悔,這讓人瞧了去還不一下就知道怎麼回事了,到時候臊著的還是他的臉。
鄭江停注意到他的目光,哭笑不得道:你怎麼這麼喜歡咬人?
上次咬了他的肩膀,那可是也好些日子才好的,時下又咬了他的臉,這不是同房一次就得留給印記嘛,生怕別人不曉得一樣。
那還不是得怪你。下次喝酒再耍酒瘋就去書房睡。
好好好,怪我,怪我。秋虎過去了,這下了秋雨天兒一下子涼了下來,讓我一個人去睡書房那還不得凍死啊。
楚纖抿抿唇,有人哄著脾氣自然也就下去了,他弱弱問道:那你臉上怎麼辦啊,總不能一直不出門吧。
不礙事。鄭江停去櫃子裡翻出醫藥箱:塗點藥酒就看不出來是咬的了。
治跌打損傷的藥酒泡過草藥,藥色泛黃褐色,塗到臉上可以掩蓋著些,鄭江停左右扭著一張臉:怎麼樣,現在好多了吧。
楚纖噗嗤笑了一聲。
一場秋雨一場涼,大雨紛紛下。
鄭江停躺在軟塌上望著屋簷上扯線似的雨水,一邊桌案上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