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熱茶飄出了淡淡的霧氣,縈繞在神態懶散的人身上。他神似慵懶,思緒卻紛飛,縉城這片地有些微的乾燥,若是想擴充套件辣椒方面的業務,他想著還是得往南一帶去,尋著氣候比較潮溼的地帶,如此可能會好賣很多。
做生意到底還得一個闖字,一直守在這片兒地上也難起來,終究還是得出去看看,是好是壞只有試過了才知結果。
正當他盤算著怎麼籌備去外省城做生意的事兒,就聽見一聲爽朗的笑。
爺,胡老爺過來了。
鄭江停稍稍坐直了些身子:快請進來。
胡勁鑫帶著一身雨氣進來,也是好幾日未曾和鄭江停打照面兒,這幾日兩人都各自奔忙著。
胡老爺做,恰好煮了茶。鄭江停倒了一杯茶水遞過去:還是前些日子您送的茶葉,如今借花獻佛了。
誒,喝著好便是好事兒,這還是年春的時候去南方一帶買回來的,若是你喜歡,下次給你捎帶些回來。胡勁鑫啜了一口熱茶,臉上一片舒坦:今兒可真有夠冷的,出門一趟跟染了霜似的。
我瞧慶豐樓今日生意爆滿,還以為你在酒樓裡,沒曾想竟在宅子裡躲閒。
鄭江停瞧著今兒的雨勢,大白日的想來不會有幾桌客人,到晚上準不準兒有些生意,不過今兒這麼冷,出來吃宵夜的人恐怕也不多,倒是胡勁鑫吹著慶豐樓生意臉不紅心不跳的,他沒把話當真,笑笑:胡老爺找我可是有事兒?
也不是什麼大事兒,你們慶豐樓不是上了滷味兒嗎,我想找你定購點兒,過兩日家裡要宴請一些外縣生意上來往的人,這總得拿點味道登臺面的東西招待人。
這多大點兒事,也勞您親自跑一趟。
我是瞧著你家酒樓生意好,怕是騰不出空閒來,這才來說道一句。
鄭江停笑了一聲:您也太客氣了。
送走胡勁鑫,鄭江停也沒繼續在家裡佝著,外頭的雨小了些,他想著還是親自去酒樓交待一聲,畢竟胡勁鑫要的東西也不少,想來今兒晚上生意應當不會像昨日一樣好,滷味兒可能賣不完,他去挑揀一些帶回家讓家裡嚐嚐。
他撐了把油紙傘,披著件長袍子便出去了,踩在秋雨纏綿的青石板上,腳底板冷冰冰的。
宅子到尋陽街也就一炷香左右的功夫,鄭江停一路上瞧見街上都是晃動的油紙傘,人流確實是不如天氣好的時候多,他在街口準備收了傘走店鋪的屋簷下過去,遠遠的便瞧見街道中間那段兒停了四五輛轎子,一排溜兒整齊的排著街邊上。
鄭江停正想著這是幹什麼,本著看熱鬧的心情信步過去,這才發現轎子竟然是停在他們慶豐樓門口的,尚未進門就能聽見酒樓裡頭的嘈雜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