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
鄭江停聞言錯愕,短暫的空隙裡他腦子都是空白的,沒想人會答應或是會拒絕,這樣的回答,一時間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你,你倒是說話啊。
纖哥兒後知後覺自己表現的太過急切了,到底是個小哥兒臉面上有些掛不住,難得雙頰一片海棠。
等你腳好了才行。鄭江停別說沒結過婚,正正經經的女朋友都沒談過,忽然就談婚論嫁了,一臉懵的同時極力搜尋著原身關於成親的記憶,然而一無所獲,他只能硬著頭皮如此說道。
纖哥兒捂了捂自己的臉:那,那把藥端來吧,趁熱喝藥效好些。
噢,好。鄭江停連忙把藥端著,掀開簾子就要進去,扶起簾子他又想到公然進小哥兒的睡塌不合適,旋即又收回了手。
楚纖瞧他那彆扭的樣子,自己的害羞瞬減了大半:進來啊,都說要成親了,這就要反悔了?
沒有的事!鄭江停吸了口氣,這才進去。
他坐在床沿邊,用勺子把藥汁攪的稀亂,好不易說了句人話:我餵你。
楚纖欣然答應,兩人都沒再說話,默默的把一碗藥喝了乾淨。
雨天生意不好,飯館兒關門的很早。
夜裡,鄭江停守在堂屋裡,鄒筠洗漱完,想著今兒時辰還早,打算做點針線活兒,開春以後天氣熱了,再穿著冬日那些行頭在鋪子裡忙活肢體舒展不開不說,熱的人還一背心的汗,她想趕著做兩身春衣出來,也好儘快換上。
停兒怎生還不去休息?
鄭江停整個下午都振奮的很,可算等著鄒筠空了下來,他趕忙上前去把人拉到凳子前坐下。
你這孩子,今晚上是怎的了?
鄭江停直言:我同纖哥兒說明白了。
鄒筠聞言睜大了眸子,顯然是沒有意料到自己這木頭兒子居然開了竅,手腳倒是挺麻利的,她來了興致,不等他多說,連忙問道:纖哥兒是什麼意思?
今兒聽說纖哥兒出門腳給崴了,一日都未去飯館兒裡,晚飯也沒過來吃,還是鄭江停給送過去的,回來時她也去瞧了人一趟,只覺得纖哥兒像是挺高興,當時她也沒多想,只覺得這孩子怎麼傷了自己還高興的起來。
他答應了。
鄭江停說出此話時,已經藏不住臉上的笑意。鄒筠細想也會是這個結果,兩個孩子要糊里糊塗的,她可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但是眼下事情定在了鐵板上,她心裡更是踏實。
答應?如何個答應法?
等過段日子就商量著成親。
兒子也老大不小了,能早些把親事定下再好不過,時下事情有了開展,她也急了起來:過段日子是多久?成親這事兒可馬虎不得,得早些挑選好日子,纖哥兒雖然父母已經過世,但咱們也得按照禮數來,不能委屈著他了。
鄭江停點頭,唸叨道:這是自然,彩禮得多給些,還有咱家的房子也太小了,成親就得買個大房子。
今兒他高興的在裡屋轉悠,一轉才發覺自己的臥房也忒小了,一張小木床就佔據了大部分位置,而那床他一個人睡著都費力,就別提睡兩個人了,再者,以後纖哥兒同他在一起了,屋裡總不能只有一張床,至少也還要個梳妝檯啊,纖哥兒愛美衣服多,衣櫃也不能少,人身子弱,冬日得放暖爐,置辦一張軟塌
如此一清算,他才發現家裡都沒個像樣的傢俱物件兒,娶媳婦兒回來總不能讓他受苦啊,連蔡凜都知道成親前要修個瓦房,媳婦兒嫁過來好過日子,他總不能把纖哥兒娶回來跟他擠著,日子過的還不如出嫁以前吧。
不管怎麼著,他們成親以前,必須得有車有房,房看纖哥兒喜歡多大的,只要他開口了,他砸鍋賣鐵也得去買上,至於車吧,當今也只有牛車馬車兩樣供選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