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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過來的時候聽我娘說里正家裡拿出了不少熏製的山貨肉,上回霍哥從山裡打了野豬下來吃,那肉是真香,比家裡養的大白豬還要勁道的多。”
“還說要宰羊咧,北域那邊帶回來的,聽說一點不腥臊。”
年輕人道:“先前我都瞧見去紀家的地裡拔蘿蔔了,說是要用蘿蔔燉羊雜湯。”
幾人說談起晚上的吃食,胃腹一陣空虛,又有香味撩著人,魂兒早飛了去。
“看著太陽也落山了,時候不早當是快吃夜飯了,要不然咱下山去吧。”
“但是阿予哥交待了說得好生守著這旮,要是有什麼動靜好給村裡放哨。”
另外幾個年輕人道:“這都值守好多天了,別說山匪,就是一隻野獸都不曾在村裡撞見,咱們早走一時半刻的能有什麼事兒。”
“就是,我看前頭的值守也屁事不幹,都偷閒在這邊打瞌睡咧。”
“走走走,早點吃了又早點過來值守嘛。”
幾人互相勸拉著,便是心裡有些疑慮擔憂的也被說得沒了擔憂,相攜著一併下了山去。
夜色漸漸變暗,紀家大院裡燃起了火把與燈籠。
入夜了山裡的風變得有些大,吹得樹葉簌簌作響,如此正也巧妙的掩蓋了腳步和牲口蹄子的聲音。
黑壓壓的一群人,在將黑未又全然黑盡的天色之中,從隧洞魚貫而入,迅速團集在了林村入口的平地上。
“這幫子難民,竟還烹起了羊,我瞧著他們是分不清誰是肥羊了。”
“都動作快些,進村去把人拿下,好酒好菜的都給咱備上了,總不能了辜負人的一番心意!”
霍戍取勺子添了半碗羊雜湯,灑了點細蔥花兒。
他輕輕攪拌了幾下,轉才遞給身側眼睛已經快落進湯碗裡了的桃榆。
“這個天氣別喝太多,當心身體。”
桃榆捧過微微熱的碗底,吹了一口才喝進嘴裡。
羊肉湯的味道暖乎乎的很淳厚,夏月裡吃羊肉湯確實有些燥熱,不過山裡夜風吹著涼爽,喝點暖乎的倒是也舒坦。
以前在同州的時候,一到冬天他就手腳冰涼犯冷,他娘上城裡必少不得買一方羊肉回來給他煲湯。
他娘手藝好,做出來的羊肉好吃,他還挺愛吃的,但自從和霍戍一同去了北域嘗過了那邊的羊肉,回來就不多吃得上同州這邊的羊肉了。
這回金柯鹿宰的羊,做出來的湯肉立時就對味了。
不過他也不敢吃太多,霍戍盯得跟什麼似的。
特地還把一大盆的羊肉擺在桌對面,他要伸一筷子都得霍戍瞧著。
“再喝一碗,喝了我都不吃了。”
桃榆抿了下嘴,還有些饞那入口的香濃味。
“又不是不夠,要再吃盡管吃就是了。”
金柯鹿坐在桃榆旁頭的一桌,他手裡拿著條蒸熟的醃雞腿兒,林村現在物資有限,但金柯鹿看見一桌子的菜花樣多不說,做得還很可口。
他沒見識過南邊的菜,上桌覺著一疊疊的菜那麼一點兒小氣吧啦的,不過勝在樣數多,嘗著味道一個頂一個,可惜了這裡沒酒,不然非得和一桌子的僕族喝一盅。
金柯鹿抬手把自己這邊桌子上的一盆羊肉端去了桃榆一桌:“這裡還有。”
羊肉拿在林村是稀罕貨,在北域尋常,他們把別的菜吃得差不多了,反倒是羊肉動得不多。
桃榆見此連忙道:“夠了夠了,這邊也還有。是我不能吃多少,不是不夠。”
“先前去了一趟北域,吃的太多流鼻血了。”
金柯鹿笑了一聲:“那你別一回吃太多,這玩意兒吃多了上火。我手頭上還剩了幾頭羊,公母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