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我把披帔拿去烘乾。”
“你師傅沒說什麼吧?”
霍戍直言道:“他說讓另謀生路。”
他簡單的把今天的事情說了一下。
紀揚宗聞言啪的拍了一聲桌子:“這個喬老頭兒,塊兒頭大,心眼兒卻這麼小!即便是成不得一家人,那不也還是同鄉麼,真不像話!”
“也罷,喬師傅既尋到新的女婿好事一樁。”
紀揚宗蹙起眉,雖說霍戍把那宰殺牲口的手藝也學的七七八八了,全然可以另起爐灶。
可這半道出來,沒有師傅引路介紹,人家就都不如何認你這個屠子,有活兒也還是找那兩個熟識有名望的。
“這宰牲口的活計不敢也罷,又不是什麼通天的好營生。你甭急,我留意著有沒有什麼旁的活兒幹,踏實過年先。”
話雖這麼說,紀揚宗不免還是憂愁,眼下找活兒是個什麼行情,他是里正能不曉得麼。
說是大不了種地便是,左右個子高大有的是力氣,可真這麼個漢子埋沒在地裡,一年掙不得兩個子兒,實在有些大材小用。
霍戍應了一聲,沒多言什麼。
“要是沒活兒,索性就專門給我剝栗子算了,我結你工錢。”
桃榆見同他爹談了話回屋的霍戍,人是坐著給他剝著栗子,但心思卻似乎並不在這裡,神色也有些凝重。
他怕霍戍因為喬屠戶的事情心裡不好受。
“日結,定然不拖賬。”
“你有多少錢能給我?”
霍戍聞言,挑起眉看向砸吧著嘴的哥兒。
“除卻自己攢的私房錢,成親阿祖還給了我一些錢呢,爹孃也給的有。”
桃榆掰著手指算:“外在我相公也給了不少,全然是夠花了。反正你就別擔心了,一時半會兒左右是給得起的,你只管幹活兒就是了。”
霍戍聞言有些想笑,眸光也柔和了不少。
桃榆見此站到霍戍背後,給人捶了捶背,本想做一回貼心的小棉被,給辛勞奔波了大半日的相公鬆鬆筋骨。
奈何有些人的肩背太硬,全是腱子肉,他捏一下手就酸了。
“實在不行我就去給人看診,做藥膏賣給貨郎,總也能把日子過下去的。你……”
話還未說完,他腰間一緊,忽而便被霍戍撈到了懷裡。
看著霍戍有些青茬的下巴,還是忍不住心突突的跳。
他眨了眨眼睛,尚未反應過來,青茬便扎到了他的下巴,輾轉又扎到了他的側臉。
桃榆一張臉緋紅,呼吸急促,雖是坐在霍戍的懷裡安穩至極,卻還是有些沒有著落的抓緊了他的衣角。
這朝成親的大事辦完了,又不必再去城裡看鋪子和宰牲口,霍戍一時間竟沒了什麼要緊事兒必須得辦的。
可在軍營裡上十年,他早養成了閒不下的性子。
縱是沒有固定的活兒做,卻也自尋了農活兒幹,一日光景還是給填的滿當。
紀家重活兒累活兒一概是包攬了,上山砍柴,凍霜割草,又不怕累,又不懼冷的,便是找來的長工都沒那麼能幹。
紀揚宗夫婦是愈發的滿意這兒婿來。
趁著天氣晴朗的兩日,又去趙家幫元慧茹把房頂給修繕了。
趙家那頭到底不如紀家,茅草土泥房,冬後一連幾日又幾日的雨水下來,年久失修的房頂耐不住便漏雨。
寒冬臘月裡,雖是這邊少有下雪,可日日綿著雨,屋裡人煙兒起氣本就少,再是漏雨的話就更冷了。
不趁著天氣好的時候修葺,那就只能寒著如此過完年。
“好了,這朝翻整的如此實貼,一時半會兒當是不怕會再漏雨了。”
元慧茹瞧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