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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哥發熱了,我去給他挖點退熱的草藥。”他扛著鋤頭:“我就不請你去屋裡坐了。”
“不礙事兒,我也還得回去收拾。”
“那我送你過去。”
趙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灰濛濛的了,下雨的天氣更是昏暗,他慢吞吞從床上爬起來,頭昏沉的厲害,踉蹌了一下差點摔倒,出去的時候瞧見周哥兒端著碗湯藥正要去屋裡。
“總算是醒了。”
趙淺瞧著灶房裡掛著還在滴水的蓑衣:“你出去了?”
“嗯,我去挖了點草藥,熬了藥湯,快喝了吧。”
趙淺也意識到自己是感冒了,先前感覺還沒有這麼強烈,睡一覺反倒是病態畢露,他坐在灶房裡,託著頭,望著那碗黑漆漆的草藥,張了張嘴。
周哥兒怔了一下,五大三粗一爺們兒,怎麼喝個藥還要喂,面上遲疑,卻還是蹲下身把藥一勺勺舀過去。
“下雨天別出去。”趙淺咬著勺子,摸了摸周哥兒打溼的髮梢。
“我穿了蓑衣的,沒事兒。”
他又抬手摸了摸少年的臉,不知道是自己的手太燙了反襯托得周哥兒的臉頰很涼,還是因為少年在外頭待得太久了,總之發涼的面板讓他摸起來有點不舒服,他湊上去想親他一下,到了人面前時卻又忽然退回來,怕自己的風寒傳染給他。
周哥兒看見他湊近又退回去,抬起一雙黑黝黝的眸子,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怎、怎麼了?”
他拿過他手裡的藥碗,一口喝盡:“沒事。”
話音剛落,望著他的少年卻忽然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跪在地上靠著他的肩,語氣有些悶:“趙哥。”
趙淺環住他的背:“怎麼了?”
少年抱著他沒有說話。
趙淺想了想,估計是因為自己平時看起來過於健壯,無痛也無病,忽然病了下來,現在又換了新的生活環境,少年有些不知所措。
他安慰的拍了拍少年的背,想來十幾歲的人,想著依靠的人忽然倒下心裡不安也很正常。
“只是個小風寒而已,睡一覺明天就好了,別擔心。”他輕聲哄道:“都喝了藥了,很快就好。”
周哥兒點了點頭:“那明天分海產的時候你就別去了,在家裡好好休息一天,就我去吧。”
“好,都聽你的。”
翌日,村子裡的男人們一大早就上山去把養著的海貨全給搬下了山,先前住在山洞的時候已經吃了不少,現在剩下的遠沒有剛收穫那會兒多了。
因為村裡也沒有秤,村長只能拿一個簍子,裝差不多的海貨分給每一戶人家,當然這樣總會缺斤少兩的,但也沒辦法,條件有限。
分到最後,還剩下趙淺那一大簍子的生蠔,鄉親們都不是很想要,周哥兒想到趙淺喜歡,便舍了兩斤蝦蟹,把生蠔都換了回去。
趙淺起來的時候,見著周哥兒已經把海貨都拿回來了,昨晚喝了藥,捂著睡了一晚上人好多了,身體健壯病痛是要好的快些。
“趙哥,你起來了。”周哥兒放下東西,見著人精神了很多,臉上止不住驚喜,連忙過去想摸他的額頭,看體溫有沒有降下去。
瞧著墊著腳去摸他的少年,他笑了笑,低下頭讓他摸:“已經沒事兒了。”
“鍋裡還溫著一碗藥,喝了才能好全。”
他跟著少年進去,當著他的面把藥湯給喝了,周哥兒這才放心下來。
“海貨我都拿回來了。”
趙淺看了一眼,這些生蠔還是掩人耳目留在山上的,空間裡還有更多,沒想到留的這麼一點兒大家竟然都沒有要,不過沒要也好,他看了看其餘的蝦蟹,估計有十幾二十斤的樣子。
“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