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
措不及防就失了重?心,雙足飛離地板,拖鞋啪嗒墜落,米白色的長裙襬驚愕而?失措地飄蕩在空中,一陣天旋地轉之後?,我發覺自己的視線裡是亮著琥珀色柔光的天花板燈,身軀仰面躺在榻榻米上的被褥上,這才反應過來方才被打橫抱起了。
須臾間一片陰影籠罩了下來。
我睜大雙目盯著近在咫尺的人?,宛若古畫上的妖怪一般奇異而?惑人?的面容在對我笑,而?我感覺自己的表情必定像中世紀建築上的羅曼式石像鬼似的怪異。
左手支在被褥上,右手撫上脖頸間的繃帶條,這種時刻他照舊神情柔淡而?從容,然?而?鳶眼比以往濃重?晦暗許多,光澤沉得近乎於黑。淡墨色浴衣愈發鬆垮,令人?只敢將目光投在他肩膀以上,如若移目向下,必將窺見絕不該窺見的景色。
“你?想我自己拆,或是你?幫我拆?”
赫然?是準備大開殺戒生吃活人?的、名為太宰治的大妖怪,像大白天在武裝偵探社的茶水間詢問我咖啡是否要加牛奶一樣,以尋常無奇的、自然?而?然?的口吻如是道。
“還是說……你?想我整夜都綁著繃帶?”
……
…………
這發言直接給我大腦cpu整進icu了。
……脫衣但?不脫繃帶,這也?太那什麼了……而?且怎麼做到用坦蕩自若的語調說出?這種令人?面紅耳赤的話……
等等……可?不能這樣發展下去!
本來就抽筋的腦子又是一個抽筋,抬手戳他額頭,我結結巴巴道:“……你?現在燒得至少有39度!想什麼呢?!你?不要命啦!”
這勸阻只換來了對方加深的笑意與挑起的眉峰:“哎……某個人?不僅完全沒辦法抵抗我,還對我是關心至極……”
停頓了一下,鳶眼笑得更彎,繼而?道:“我怎麼說也?是前黑手黨幹部與現役偵探,發燒而?已,無傷大雅,做任何事都能照常發揮……雖說體能的確只是中等偏上,但?搭配一流的技巧也?足夠使用了……足夠讓某個人?哭出?來了。”
“……”語塞三秒,我重?拳出?擊,“你?給我閉麥!”
手卻被他所擒獲,被牽引到左心口處。
難以解釋為何手輕顫如觸電,五指觸及面板,感知?到他心臟猛烈而?強勁的震動,猶如敲門?一般撲擊胸腔,似乎也?隔空叩響了我心房的門?扉。
“它是因?為你?,才悅動得這樣快。”
而?後?他又將我的手掌心按在我的左心口。
“感覺到了嗎?你?的心跳聲也?響亮得像敲門?聲一樣。”
“你?的心在為誰而?雀躍?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眉目柔和彎起的人?垂首趨近,一朵蒲公英似的吻落在我耳廓。
“霽,你?對待我,不可?以不坦誠……”
“你?遠遠不止是視我為你?的友人?。”
唇依偎在耳畔,通曉一切的人?,溫聲宣佈針對我的最?終裁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