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野捧起她的臉,在她額頭上親了一下,又去看自己的書。
真擔心蘇學渣夏天的同等學力考試失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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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吃過晚飯,電話鈴響,蘇顏接起電話,剛說了句:「你好,請問是哪位?」
對方來了句:「是嫂子嗎?我是賀松巖。」
「哦,是我,有事兒說吧。」蘇顏說,不知道是顧芳菲的事情還是他們那天遇到的祖孫倆的事情。
賀松巖說:「嫂子,我要跟你說那祖孫倆的事情,本來想讓顧芳菲轉告你,但那祖孫倆的事情跟靠山屯營地有關,顧芳菲說你就住那兒家屬院,我就要了你電話,跟你說下這件事兒。」
「他們是來營地探親的?送到營地了吧。」蘇顏問。
賀松巖說:「嫂子,這事兒還得謝謝你跟顧芳菲,那四個人的確是人販子,要不是把他們抓到估計就要把祖孫倆帶走,男孩賣掉,奶奶扔到山旮旯自生自滅,現在這四個人全部抓到,你們不用擔心。那祖孫倆他們不是探親,那個小男孩父母都沒了,父親出任務時犧牲,之後就奶奶一人帶他,奶奶感覺自己日子不多了,養不了孩子,就帶著男孩找部隊來了。負責的公安已經把他們帶到營地,交給部隊的負責人了。」
蘇顏的心臟緊縮,頓時心疼起小男孩來,她說:「謝謝你特意通知我,我明天去打聽一下祖孫倆的情況。」
九點多鐘,顧野從營地處理完工作回來,進了屋,把軍帽掛在門口掛鉤上,蘇顏走過去,邊幫他解釦子邊跟他打聽:「咱們這來了個烈士遺孤,是個男孩還有他奶奶,有困難找到部隊,你知道這事兒嗎?那男孩恰好我前幾天看到過。」
她跟顧野說了祖孫倆差點被人販子帶走的事情。
這些瑣事蘇顏本來沒指望他能知道,沒行到他連這事都知道。
顧野點點頭:「是原來一團白營長的兒子,白營長兩年前犧牲,妻子也早年病逝,兩人留下一個男孩,那戶人家人丁稀少,家裡就一個奶奶帶娃,奶奶年紀大,身體不好種不了地,家裡也沒有收入來源,就帶著孩子找到部隊來。」
倆娃聽說來了個男孩,立刻很感興趣地圍過來,問:「爸爸,那男孩在哪兒啊。」
顧野刮刮前前的鼻子說:「就在招待所住著呢。」
「可我看那大娘沒怎麼出過門又沒什麼見識的樣子,她怎麼敢獨自帶著孫子出門?」蘇顏問。
「聽說是村幹部安排人給他們送上火車,下了火車他們坐公共汽車,下車換乘的時候迷路了。」顧野說。
原來顧野連這種細節都知道,好像部隊裡沒有什麼事兒他不知道。
蘇顏問:「那部隊說怎麼安置祖孫倆了嗎?」
顧野說:「可能要給那孩子找戶人家收養,看看有沒有合適人家。」
蘇顏想後天就是週六,週六的時候她帶著前前和朵朵去招待所看看祖孫倆。
她對倆娃說:「咱們週六去看小哥哥好不好?」
朵朵問:「小哥哥沒爸媽了嗎?他好可憐啊。」
蘇顏摸摸朵朵的小腦袋說:「他會有新爸爸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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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廠廠長聽說紅星廠在生產喇叭褲。
一廠廠長優越感頓生,紅星廠沒有生產任務,只能自主經營,只能生產這些不入流的衣服。
手下人很有危機感地說:「可是據說他們褲子賣得很好,就說咱們市,喇叭褲賣得很好,好多年輕人都買喇叭褲穿,大街上幾乎隨處可見。」
一廠廠長說:「喇叭褲是什麼玩意,大家新鮮一陣子就不買了。」
手下人覺得廠長說得非常有道理。
宋廠長打聽到幾個大廠廠長的說法,完全放了心,他們都不打算生產喇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