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七天之後,凌霽忙完可以陪季蕎,季蕎把自己收羅來的寶貝都拿給他看。
她如數家珍地說:“你看我也有一枚真正的青銅鏡了,瑞獸葡萄紋的;這個黑乎乎的漢代陶罐並不值錢,不過我還是買下來了;看這個白色的陶俑,好像是唐代的……”
“只要經常到文物市場逛逛,總會有收穫。”季蕎心滿意足地說。
等聽她介紹完自己的寶貝,凌霽問她:“你想去哪兒玩。”
季蕎提議說:“咱們去遊樂園吧。”
她特別想跟凌教授一塊去遊樂園。
這真是凌霽沒有想過的選項,雖然沒去過遊樂園,但他知道都有哪些專案,他想了想,語氣格外認真,說:“我在工作中也認識了不少人,今天還在一本正經地忙工作,明天就去遊樂園,讓人看見不好。”
季蕎知道他就會有這種顧慮,笑道:“教授就得保持形象不能去遊樂園玩嗎,你認識的人都在上班,沒人認識你。”
“遊樂園是小孩玩兒的。”凌霽說,“咱們倆又沒帶橙橙,倆人去玩不好吧。”
季蕎說遊樂園是給年輕人玩的,她還開玩笑說:“你都三十一了,再不去以後年齡更大,就更不好去玩了。”
他越是這樣推脫越想跟他去,就想看到沉穩文雅的凌教授在過山車上的樣子。
凌霽眸光沉沉,她都用上了激將法,那他肯定要陪她。
不過他說:“你玩,我在旁邊看著你。”
季蕎笑道:“你看孩子啊。”
凌霽說:“也不是不行。”
第二天早上他們出發去遊樂園,錯開了上班早高峰,公交車並不擠。到了京城遊樂園門口,看到有不同價格的票,門票一塊,通票十塊,此外各個專案基本都是一塊錢,過山車門票四塊,可以單買,季蕎當然要買通票,她問凌霽:“你買門票看我玩嗎?”
凌霽看了眼高聳並緩慢旋轉的大觀覽車,決定陪季蕎一起,於是他們買了兩張通票。
據說遊樂園經常要排長隊,但他們是週中來,人並不多。
季蕎覺得在八十年代的遊樂園裡玩超級有趣,簡直如魚得水。
凌霽以為季蕎這個能把人販子揍得滿地找牙的人不會害怕,誰知道她恐高,在大觀覽車她就已經雙腿發軟,從螺旋滑行車也就是過山車上更是瘋狂尖叫,下來的時候小白慘白,慫得很。
但凌霽不一樣,他在螺旋滑行車上都能控制自己的情緒,形象絕對是所有人中最好的一個。
凌霽只好把她帶到旁邊人少的地方,把她攬在懷裡哄。
季蕎使勁踮腳,把頭埋在凌霽脖頸處,伸出雙臂環抱他。
兩個擁抱在一起的男女立刻接收到來自四周的視線,確切地說大家只能看到凌霽俊美的臉。
凌霽:“……”
這種場景在八十年代中期的公共場合並不鮮見,可憑什麼他自己被觀看,於是他稍稍後仰,伸出兩隻大手輕輕扳她的頭,把季蕎的小臉扒拉出來,這樣眾人也能看到她,平衡了。
他們倆都長得都特別養眼,圍觀的人更多了。
從遊樂園出來,路邊就有賣糖葫蘆的,兩人還買了糖葫蘆邊走邊吃。
凌霽絕對不願意在大街邊上吃東西,他覺得不文明,不過已經陪季蕎玩了那麼多專案,不在乎再陪她吃糖葫蘆。
走在大街上,凌霽溫暖乾燥的右手握著季蕎的左手塞進自己口袋,問:“你學文物專業是不是在京城就業會更好一些,另外京城的文玩市場更多規模更大,是不是我們生活在京城更好?我其實可以調到京城來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