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是三個賽區中的一個,所有賽區的成績匯總綜合評定。
“不要有壓力,相信自己的實力。”凌霽一定要給她打氣。
“媽媽一定是最棒的。”橙橙說。
“我當然最棒。”季蕎臉上帶笑,語氣輕鬆。
看父子倆都不想走,季蕎又說:“你們回去吧,就這一次比賽,都是修復真文物,我也不知道會分給我什麼,也不知道要用多長時間。”
父子倆站在門口看著人流往古墓遺址裡走,橙橙說:“這可是關繫到我媽要不要掃廁所的大事兒。”
凌霽抓住機會教育兒子,說:“你以後可別跟人這樣下賭注,萬一輸了給自己惹大麻煩。”
他跟橙橙講凡事要考慮後果,講究後果可控。
橙橙的性格越來越像凌霽,安靜,沉著,他說:“我肯定不會這樣打賭。”
他像模像樣地嘆了口氣,說:“媽媽還真讓人操心。”
凌霽大手撫摸著他的後腦勺,說:“你這個小不點就不用操心你媽了,我操心她就行。”
“我就這一個媽,我不可能不操心。”橙橙說。
凌霽被兒子逗笑。
不過他覺得這樣也好,季蕎的狀態一直都很鬆弛不緊繃,所以她才會搞出這種很奇葩的賭注來。
他得多努力,讓她的生活儘量平靜舒適,她才能保持鬆弛的狀態。
“咱們要在這兒等嗎?”橙橙問。
“回去吧,你媽說不定要忙一整天呢。”凌霽說。
比賽分理論是實操兩部分,修復要在兩天內完成,時間長短不做考核,看的是修復效果。
場館很大,每個人都有一張桌子跟簡單的修復工具跟材料,修復瓷器的,修復青銅器的,修復古畫的,修復木質傢俱的,等等,季蕎覺得整個場館像個手工工廠。
每人發的真品文物都不一樣,每個組別每件文物的修復難度差不多,但年代、形狀、用途,破損程度都不一樣,修復方案當然也不一樣。
季蕎分到的是一件西周時期的青銅簋,表面全是鏽跡,缺損變形,很多花紋都被掩蓋,判斷出鏽跡有害,先把繡清理掉,再矯形、缺失補配、粘接、雕飾紋刻、作色,每個步驟她都小心翼翼。
一天沒修復完,到第二天中午才完工讓裁判稽核。
季蕎看五個外地來的評委現場給逐項打分,寫了評語。從他們的表情看,她覺得這些評委非常滿意。
第二天是週一不上班,季蕎吃過午飯就在家休息,等到傍晚去學校門口接橙橙,橙橙又是一放學就往校門口飛奔,看到季蕎就問:“媽,比賽怎麼樣?”
季蕎牽著他的小手說:“很好,要相信你媽的實力。”
凌霽今天下班也格外早,他們在家屬院路上遇到,他也問比賽情況,季蕎很有信心:“高奮鬥就等著去掃廁所吧。”
凌霽突然覺得不用太擔心季蕎的事情,畢竟她自己都那麼放鬆,他對橙橙說:“聽到了嗎,你媽一向這麼有自信,不管怎麼樣,氣勢上不能輸。”
橙橙點頭:“懂了。”
他的小腦袋快速運轉,他應該不會像媽媽這樣,還是像爸爸那樣沉穩會比較好。
——
館長一定是覺得日常工作太過平淡無趣,這天中午在食堂吃飯,特意把季蕎跟高奮鬥都叫到一起,興致勃勃地說:“比賽成績出來了,你們倆有個人要掃廁所。”
館長難得的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語氣。
“都啥成績?誰要掃廁所?”季蕎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