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到時候把他們從機場接到賓館,季蕎覺得準備工作也就這些了。
季蕎想辦法調動他的情緒,說:“你想想,你倆兒子出國時還是小豆丁,現在已經是優質男青年,你應該高興。”
秦爭鳴臉上有了兩分笑意,不過還是有點擔憂,說:“我都沒出力養過他們,他們倆該不認識我了,你師母跟我也不熟了。”
聽著有點心酸。
季蕎正在想社恐是不是在面對多年未見的家人時也會很拘束,秦爭鳴把話說得更清楚,他說:“我跟你師母雖然沒離婚,她也沒改嫁,但這麼多年過去,我們已經很生疏了,可能根本就沒什麼話說。”
季蕎笑出聲來,師父這是在擔心師母不是他媳婦了嗎?
“你還笑。”秦爭鳴扳起臉說。
季蕎笑道:“師父你不用擔心,反正你跟誰都沒什麼話說。等師母他們回來,我跟你一塊兒去接機,把他們安頓好。不過為了給你媳婦孩子留個好印象,你最好理個髮,把你的衣服熨燙一下,要不就買身新的。”
秦爭鳴拒絕道:“麻煩。”
雖然嘴上拒絕,但秦爭鳴還是把自己拾掇了一番,理髮並換上嶄新平整的沒有褶皺的衣褲,看上去像是年輕了十歲。
不過新衣服他只試穿了一下就脫下來,等去接機的時候再穿。
季蕎看他竟然還把他住的房間收拾了一下,不過全是看上去很舊很質樸的零碎東西,再收拾也顯得很亂。
終於到了一家人回國這天,季蕎跟秦爭鳴叫上兩輛計程車準時去了機場。
秦爭鳴拾掇得很乾淨,看上去精神煥發。
他們站在國際到港出站口,季蕎舉了個牌子,上面寫著秦爭鳴倆兒子的英文名,約翰、喬治。
秦爭鳴肉眼可見的緊張,說:“倆孩子要不認我咋辦?不認我也是應該的,畢竟這麼多年我也沒管過他們。他們在國外長大的我們也不會有共同話題。”
看來其實他非常重視這件事,並且很緊張,只是儘量不表現出來,現在終於要馬上見到親人,這才近鄉情怯。
季蕎開玩笑說:“那不正好嗎,反正你也不愛說話。”
秦爭鳴:“……”
他預期得到的安慰是:這不怪你,這是時代原因,師母一定把孩子教育的很好,他們都會理解你。
不過季蕎這麼一開玩笑,他反而不緊張了。
五個人順著人流往外走時,季蕎眼尖,看到了他們幾個,她之前就看過照片,很順利認了出來,她指給秦爭鳴看,問:“師父,那幾個是師母他們吧。”
秦爭鳴睜大眼睛朝前看,明明很激動,可仍舊很矜持地點頭:“嗯。”
“那你快朝他們招手。”季蕎說。
她一邊舉著牌子,一邊揮手,可是秦爭鳴就跟釘在地上一樣一動不動。
好在對方看到牌子,託著行李箱朝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八十年代的回國華僑可真是時髦,兩位女士的衣服很洋氣,兩位男士一個穿西服,一個穿休閒裝,還有一個粉雕玉琢的三歲左右的小姑娘。
反正秦爭鳴跟他們在一塊兒,土洋對比非常明顯。
等他們走過來,走在最前面的師母打量著秦爭鳴,問:“老秦?”
秦爭鳴的視線就沒離開過他的親人,面對問話,只機械地點了點頭:“嗯。”
雙方在互相打量,都異常平靜。多年未見,根本就沒什麼一見如故,或者抱頭痛哭、互訴衷腸。
師母轉頭對兒子兒媳說:“這是你們老爹。”
大兒子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