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步,果然見對方跟上來。
高奮鬥說:“季蕎,你是咱們博物館第一個沒走正式招工流程,直接由師父帶進來的職工。”
季蕎打量著對方,衡量對方說的話,雖然話中不帶語氣,但是說話不好聽,他們只是普通同事,對方根本就沒有這樣說話的理由。
她眉心微凝,一點都不客氣,說:“我是北城大學這幾年唯一一界文物專業的學生,年年專業課第一名,你覺得我沒有資格進博物館?”
高奮鬥說:“我不是說資格問題,我只是說流程問題。”
季蕎臉上帶笑,聲音綿軟,可話說得十分尖銳:“看把你嫉妒的,說話都一股酸味兒,不知道你是怎麼進來的,不過,你要是有個像我這樣優秀的師父也能直接進。”
高奮鬥:“……”
秦爭鳴的徒弟果然跟他一樣,說話都一個腔調。
季蕎覺得高奮鬥一定不是衝著她來的,畢竟她剛進博物館,跟他毫無過節,那麼說不定是衝著秦爭鳴。
哪知道秦爭鳴根本就不認識高奮鬥這個小嘍嘍,不過他去打聽,打聽後才對季蕎說:“高奮鬥是我一個故人的徒弟,當年要不是這位故人衝在運動第一線,我也不至於過得那麼差。這個故人你見過,你曾經拿著青銅鏡去找他鑑定。”
季蕎瞭然,說:“哦,知道了。”
就是那位看不出青銅鏡是複製的專家呀,現在是某古墓的一把手。
既然大家都認識,那麼她真有可能找合適的機會說出專家看不出複製青銅鏡的事兒。
季蕎沒有經歷過那些年月,她就簡單粗暴地把那些年衝在最前面整別人的人認定為非善茬。
不過從對方角度,要是後來知道季蕎是秦爭鳴的徒弟,就會認為她是去砸場子的。
也會跟館長一樣,覺得非常沒面子。
這天他們還爭執起來,高奮鬥雖然不再脩金屬文物,但他一定要發表看法,他說要把青銅器表面的鏽蝕全部去掉,而季蕎一點都沒客氣,說無害鏽蝕要保留,讓青銅器保留經歷了歲月的美感。
季蕎甚至覺得他是故意這樣說誤導她或者刷存在感。
當然秦爭鳴能夠做主,不可能聽他的高談闊論,還是保留了無害鏽蝕。
連館長都看出高奮鬥對季蕎很不友好,於是館長為了讓一潭死水的工作環境多點生動鮮活氣息,在開例會的時候就出了個餿主意,他說:“老職工一定要關愛新人,高奮鬥對季蕎的實力跟水平一定有誤解,剛好咱們這有兩件青銅豆需要修復,你們倆比賽,看誰修復得更好。”
季蕎:“……”
她都沒修復過幾件文物好嗎?都是秦爭鳴修,她只是個助手,連看帶學習,她想怎麼著也得胸有成竹才獨立上手。
她馬上看秦爭鳴,她師父氣定神閒地說:“可以,高奮鬥一定是季蕎的手下敗將。”
季蕎:趕鴨子上架是嗎!
高奮鬥明明有豐富的文物修復經驗,秦爭鳴是怎麼看出他會是手下敗將的?
對方看上去也很驚詫,覺得她水平不行,分明也不想跟她比賽,他說:“我不跟季蕎比賽,我贏了的話勝之不武。”
但館長顯然要看樂子,說:“大家不要自命不凡,也不要妄自菲薄,就這樣吧,你們倆去修復兩件青銅豆。”
兩件青銅豆很快擺放到了辦公桌上,青銅豆是禮器,上部呈圓盤狀,盤下有柄,柄下有圈足,用來盛放醃菜等。
季蕎覺得他們誰都贏不了,這兩件青銅豆都有蓋,別看碎成七八片,可都沒有缺損,常規修復即可,難度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