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村民對她的打金鋪有天然的信任,沒人質疑她的收費,也沒人會懷疑她偷金,來的顧客對她就是完全信任,另外有明確想法的村民不多,樂意聽打金匠的建議,溝通非常順暢。
季蕎的打金店需要慢慢積累口碑,讓大家信任她。
大媽覺得季蕎這姑娘不錯,她有想法有自信,就是太年輕了,年輕到讓人自然而然地質疑她的水平。
考慮了一天,大媽第二天又來了,拿來兩個黑不溜秋的銀手鐲說要改款。
“做成開口還是閉口?”大媽有各種問題,問得非常仔細。
季蕎回答:“年紀大了手骨硬,不好脫戴,還是做開口的好。”
一番口乾舌燥的推銷之後,大媽說做兩個素圈手鐲開口兩端有花紋的就行。
等大媽走後,季蕎就著手開工,把原來的銀鐲放進坩堝裡,用銅□□融化成銀水,倒入磨具中製成坯,再用錘子反覆捶打成手鐲,兩端鑑刻出花紋,再進行拋光處理就行。
等凌霽到店裡時,季蕎正在拿錘子敲敲打打。
想不到她還真能接到活,動作還那麼嫻熟。
“第一單,一對銀手鐲。”
“恭喜。”
凌霽很忙,坐在門口的桌旁一直在寫寫畫畫,時不時看幾眼她的工作進展。
她穿得還是廠裡發的勞動布工服,藏藍色的厚實布料將她的面板襯得瑩白如雪,她低著頭,額頭飽滿光潔,眼睫低垂,耳畔掠過幾根烏黑的髮絲。
不管做的是什麼,認真埋頭工作的女人都很美。
突然,季蕎抬起頭來,兩人的視線剛好在空中相撞,季蕎臉上帶著淺笑:“你不是很忙嗎,看了我好一會兒了。”
凌霽:“……”
他清清嗓子,趕緊找話說:“你真覺得打金比當播音員或者圖書館管理員更好嗎?”
很難想象哪個年輕姑娘願意安靜坐在那兒大半天不動,專注手中的冷冰冰的工具跟金屬。
他本來覺得她們更喜歡光鮮的能跟人打交道的工作,季蕎的性格也是開朗外向的,他以前都不知道她坐得住。
季蕎點頭:“嗯,我就想安安靜靜地悶頭做事兒,相比跟人打交道,我更樂意跟金屬打交道,看著金銀從我手裡變成各種有溫度的好看的首飾,我能得到樂趣。”
凌霽微微感動,他知道能把興趣愛好變成喜愛的工作是多麼難能可貴。
季蕎敲敲打打的聲音在他聽來是獨特的伴奏,等她完工,季蕎開心地喊他:“凌教授,手鐲打好了,快來看。”
那是兩條圓潤平整光滑的銀手鐲,素面熠熠生輝,兩端的精細花紋做點綴,讓整條銀手鐲變得生動。
“你做得真不錯,比我想象得好的多。”凌霽馬上走過去看,他由衷讚道,“速度還挺快。”
他對季蕎的實力略微放心。
季蕎自己很滿意:“我也覺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