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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說一個作業系統,它有很複雜的結構,它很難寫的,但是體現在你用的電腦螢幕上,就很簡單。”林潯的作業系統雖然也挺水,但也是考九十七分那種水,拿點基礎概念忽悠人還是可以做到的,繼續道:“比如記憶體,軟體要放進記憶體裡才能執行,光是這個概念就要涉及實體地址邏輯地址暫存器這些東西,然後儲存方式又有連續分頁分段等等好多種,每一種又涉及到實現它們所需要的資料結構,當然硬體也挺重要。”
祁雲反正聽不懂,他也就草草略過,繼續道:“總之,它們都是很精密的東西,你在計算機或者其它電子裝置上的每一個操作,背後都會牽扯到你想象不到的結構和運算,它是很細節的,也很宏大。但是體現在你眼裡,就只有一個操作,和這個操作的結果。”
祁雲:“那體現在你眼裡呢?”
林潯:“那我當然和你不一樣。”
祁雲:“但是這和這本書又有什麼關係?”
林潯:“沒什麼,就是……作為一個用電腦的人,他並不需要懂得作業系統的構造就能用得很好。”
祁雲:“但我的電腦就經常宕機。”
林潯:“那是因為你買電腦花的錢還不夠多。”
祁雲:“……行。”
“然後,我們是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不需要理解這個世界的構造,也能過得不錯。但是這個世界確實有可能,有許多我們沒有辦法去理解的東西。可能我在的這個世界,確實和我能理解的那個世界不同吧。”
祁雲聳聳肩。
但對於林潯來說,這句話確實是有感而發。從前他認為這個世界就是科學所能解釋的那樣。但是,修仙、系統,甚至是東君的出現,都讓他感到動搖。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覺得祁雲不理解作業系統,可能在更高的地方,還有一個人,覺得林潯不理解這個世界。
他繼續往下翻書,結果一開頭,色情描寫就撞進了他的眼睛,描寫海霧中礁石上一個半裸的長髮男人魚。
其實這描寫並不色情,還很高階,林潯知道,但耐不住他沒有文學品味無法欣賞。
他只能笑,笑到抽搐,直到祁雲忍無可忍把書奪回來:“你有病嗎!”
“對不起。”林潯:“我不是笑書,我只是……”
祁雲:“那你笑什麼?”
林潯:“一想起來你要演這段,就覺得很想笑。”
祁雲不理他了。
林潯:“錯了哥。”
林潯:“這是藝術,我知道。”
祁雲拿眼睛瞟了瞟他。
祁雲:“其實我也不懂藝術。”
林潯:“那你還演。”
祁雲:“因為我虛榮。”
林潯:“我今天就和你結為沒有血緣的兄弟。”
祁雲:“行,弟弟。”
林潯:“算了。”
他終於知道自己為什麼覺得祁雲還挺好玩了,因為物以類聚,文盲和文盲之間畢竟有點吸引力。
快到地方的時候,他拿出一個黑色口罩給自己戴上,祁雲也默默帶了一個。說實話林潯根本不知道一個助理應該在劇組裡做什麼,問了祁雲,祁雲也不知道,可能這就是劍修的坦然。
作為全電影最簡單的一場戲,這場是在室內拍攝的,林潯預計甚至不需要任何道具,因為全靠特效,祁雲只需要扮成一隻人魚,倚著一個什麼東西,凝視面前的空氣就好了。反正他有人魚的血統加成,現在的氣質溼漉漉得像個一碰就碎的水珠。
車輛緩緩停下,車門開啟,林潯先下去,然後拉開副駕駛處的車門,拿出自己心目中一個合格助理的職業操守,半扶著祁雲的胳膊,伺候他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