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的人生就像一輛滿載著乘客的火車,從一站行駛到另一站,中途有人上車有人下車,不管你願不願意,這就是人生。
一年後,新疆葉城。
距離著名的艾提尕清真寺不過百米的金座大飯店,是當地比較出名的一家涉外大飯店。此時正值飯點,西餐廳裡陸續來客。
在靠近視窗的一張餐桌前坐著一位圓臉的姑娘。不同於別的食客,只見這位圓臉的姑娘,她頻頻探頭看向餐廳入口處,似乎在等什麼人。
直到一個身材高大健美的男人出現在走廊,圓臉的姑娘立刻起身沖他揮了揮手,同時喊道:「石徵哥,這裡!」
石徵抬起嘴角沖娜依笑了笑,然後大步走過去。
到對面坐下,石徵看了眼她面前只有一杯清水,不由皺了皺眉:「怎麼不點餐?不餓嗎?」
娜依嘟了嘟嘴,小聲道:「我想等你一起吃。」
大約是餓了,石徵不再說話,他招來侍者點好兩人的餐食。
娜依從揹包裡取出一隻紅色絲絨的盒子來:「石徵哥,戒指我已經買好了。你看看,喜不喜歡?如果不喜歡,我們還可以去換。」
此刻的娜依只顧著自己說話,完全沒有注意到石徵臉上一閃而過的僵硬。
「婚禮的地點,我也選得差不多了。我想要用白玫瑰和紫色的絲帶來裝點婚禮現場……捧花你覺得滿天星怎麼樣?會不會有點單調?」娜依越說越興奮,她完全沉浸在對未來美好的想像中。
「娜依……」石徵看了眼擺在手邊的那隻紅絲絨盒子,裡面躺著兩隻對戒。他不由就想到了一年前,自己也曾買過兩隻這樣的對戒。不同的是,那隻戒指到現在一直都藏在他揹包的最底層。
沒有人知道,在離開a城的那天晚上,他手裡握著戒指在友摯的公寓樓下站了整整一夜,地上滿是他扔得菸頭。
然而最終,他也沒能將戒指送出去……
石徵低垂著眼眸,面前是雪白的桌巾,在折角的地方微微泛起褶皺。他低聲道,「娜依,先吃飯。吃完飯再說。」
「哦。」娜依後知後覺,終於發現了石徵的異樣。
沒一會,侍者開始上餐。
「石徵哥,你是不是有什麼心事?」娜依小心翼翼試探道。
石徵沒有說話。
娜依繼續道:「鄭姨來過電話,她問我們婚禮的時間確定了沒有。我說還沒有,她好象有點不高興,叫我們抓緊時間趕緊定下來……」
石徵切牛排的手頓了下,他望著面前的餐盤,輕聲道:「娜依,我說過,先吃飯!吃完再說。」
娜依嘟起嘴,這一次她沒有說「哦」,而是倍感委屈的說道:「可是、可是……這也不影響吃飯啊。你平時那麼忙,我又不敢打擾你工作,我們根本就沒有時間說這些。而且,這個婚禮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婚禮,有些事情總是需要你出面的啊……」
刀叉握在手中,石徵不知不覺將它們握緊。切好的牛排吃到嘴裡,麻木的咀嚼、吞嚥,石徵發現自己嘗不出任何味道。
最後,他索性放下刀叉。
桌角放著一隻白色的細腳花瓶,瓶子裡插著一朵紅色的玫瑰花。這讓他不禁聯想到友摯細如薄瓷的肌膚,以及那艷麗到極至的紅唇。
「石徵哥,你有聽見我在說話嗎?」許是察覺到石徵的心不在焉,娜依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娜依……」石徵抬起眼睛,坦然的望向娜依。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眼神讓娜依感到一陣恐慌。她忽然有種直覺,接下來他要說的話一定是她最不想聽見的。所以,不能讓他說出來,絕對不能。
娜依拿起刀叉,她甚至都不敢去看石徵的眼睛。「我、我肚子餓了,先吃飯。有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