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徵道:「本來那人開槍要射得是我,可你衝上來了……」
「我當然要衝上去啊。」友摯清了清嗓子,然後把眉毛一挑,唇角勾著,那表情竟說不出的生動與俏皮,給她蒼白的臉色增添了一點活力,「你想啊,萬一你出了事,那誰來救我出去啊?」
這傢伙!明明可以說得煽情一點,可她偏要反著說,讓石徵拿她簡直沒脾氣。
不過,看著她漸漸恢復血色的面容,心知她的傷口已經無礙,石徵胸口壓得那塊大石總算落了地。
然而有些話該交代的還得交代。
「我不跟你開玩笑!」他故意板起臉,只怕自己說得輕了,她不長記性。於是,聲色俱厲的對她道,「你給我記好了!下次再遇到這樣的事情,給我有多遠躲多遠!」
他寧願今天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而不是她。
友摯知道這是為了她好,便順著他說道:「好!我知道了,以後有多遠躲多遠。」說完,她從被子底下伸出一隻手,扯了扯石徵的衣角,可憐兮兮道,「現在,我想喝水!」
石徵哪裡會不知她這是在故意轉移話題。可是,誰讓自己就吃她這一套呢。石徵忍不住在心底嘆息一聲,然後認命的轉身去給友摯倒水。
水倒好後,一手託著她坐起,一手將杯子湊到她嘴邊。
友摯張嘴抿了幾口,大約是身體機能漸漸復甦,她越喝越渴,一口氣又連著灌了幾大口下去。
石徵沒讓她再喝:「你剛做過手術,暫時不能喝太多水。」
友摯舔了舔乾燥的嘴唇,雖有些意猶未盡,但也沒有再堅持。
「餓不餓?」石徵抽了張紙給她擦嘴角,「你再躺會,我下去給你買早點。」
友摯點點頭。
石徵給她把枕頭放下,又扶她在床上躺平,然後拿起椅背上搭的外套走出病房。
大約過了有十幾分鐘,石徵就回來了,將手裡提的外賣飯盒擱到床頭的櫃子上。
友摯早已等得有些不耐煩,見他回來,立刻自己撐著坐了起來。
石徵把枕頭摞好,墊在她腰後,讓她靠在床頭。然後將餐板鋪好,再把早點一樣一樣擺放出來。
友摯看去,有小米稀飯,杏仁八寶,還有豆漿包子和攤餅。
昨天滴米未盡,又莫名捱了一槍子,其實友摯早就餓了。這會聞到香味,更覺腹中飢腸轆轆,眼看在前,她哪裡還能忍得住。一手抓了個包子,另一手舀了口杏仁八寶粥就要往嘴裡送。
可惜還未到嘴,就被石徵給半路截下。
「這些,這些,都是買給我自己的。」他伸手指了指包子、攤餅和豆漿。
友摯抗議道:「那我的呢?」
石徵將唯一一碗小米稀飯推到她面前:「你的,在這裡。」
友摯眉頭立刻擰成了麻花,她哀嚎道:「有你這樣對待病人的嗎?我要吃蝦餃!我要吃生煎!」
石徵不為所動。
等她嚎夠了,石徵這才撩起眼皮掃她一眼:「你還知道自己是病人啊?傷口不想好,你就吃吧。」
友摯撇了撇嘴,大約自己也覺得沒勁,她舀起勺子乖乖喝起面前的小米稀飯來。
石徵不動聲色掰開包子,將裡面的肉餡剔下來,然後把外面的包子殼放到友摯的碗裡。
看著那隻被剔過的包子殼,友摯的嘴角忍不住向上揚起。
吃過早飯,石徵將桌板收拾乾淨,然後扶她下床到樓下小花園裡逛了逛。怕她凍著,出門前又特意跟值班的護士借了厚厚一件棉外套給友摯裹上。
大早的太陽剛剛升起,大地遍灑金光。
石徵摟著她沿鵝卵石的步道一路前行。
終於,他起了話頭:「現在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