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摯看著他把頭垂下去,整張臉都埋進她的手心,然後深深地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新生的胡茬微微有些發硬,連同他撥出的熱氣,扎得人手心既麻且癢。
石徵的聲音從中傳出,低低的,有些發悶,甚至還有一絲不易覺察的顫音,「我會怕。」
友摯聞言一愣,怕?怕什麼?
當她這樣問出口的時候,石徵卻沒有說話。
生平第一次,他體會到害怕的滋味。
害怕她再也醒不過來,害怕她就此消失,害怕自己再也見不到她。
如果放在從前,他一定會對這樣的自己唾棄不已。然而現在,什麼都不重要了。在見到她的衣背幾乎被鮮血浸透的那一瞬間,他只知道自己不能失去她。
中/槍的部位是在後背靠近肩胛骨的地方,當時子彈斜著射/進去剛好卡在兩條肋骨間。手術的時候,醫生是從她左前胸向上二寸的地方切得口,然後取出了彈頭。
簡直不敢想像,如果再偏上幾寸……
從來不知道一個人的身體裡可以湧出這樣多的血,鮮紅的,溫熱的,好象總也流不盡的樣子。
石徵怕了,他怕極了。
友摯清楚的感覺到他在發抖。雖然幅度很細微,幾乎可以到忽略不計的程度,但她還是感覺到了。
她空出另一隻手輕輕撫上他的頭頂。
他的頭髮就和他的胡茬一樣硬,她一下一下摩挲著,好象這是多麼有趣的一項事情。
良久,石徵抬起頭。
「那個時候,為什麼要衝上來?為什麼要那樣傻?」他看著友摯,眼睛裡有微光波動。
友摯一時沒反應過來,她「啊」了聲,「什麼?」因為久不發聲,她的嗓音略有些粗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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