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油菜支支吾吾:「也沒說什麼……哎呀,肚子好餓啊。姜姐,你吃了沒?」也不管這轉折是否生硬。
友摯搖頭:「沒。」一手扯過毛巾來擦臉上的水漬。
小油菜低頭踢了踢腳邊的盆架,一面偷眼打量著友摯的神情:「不知道胡奶奶那邊,給咱們留了什麼吃的?」
友摯正往臉上抹水和乳液,分心答道:「你自己到灶臺上看一看不就知道了。」
誰知小油菜蹭到友摯身邊,挽起她一邊的胳膊:「那,你跟我一起去看看唄。」
說完,也不管友摯是否願意,半推起她就往外走。
「誒誒,我這臉還沒抹完呢!」友摯只來得及胡亂抹上一把,整個人就被小油菜給帶到了外面。
將友摯拉到灶臺邊,小油菜指著那口大鐵鍋神秘兮兮道:「姜姐,你猜猜,這鍋裡會有什麼好東西?」
友摯懶得猜,只見那大鐵鍋被木蓋遮得嚴嚴實實,她又沒透視眼,誰知道裡頭有什麼。
倒是小油菜那表情,就差在臉上寫明:快問我快問我!我知道耶!
友摯不理她:「開啟看看不就知道了。」一面說著,一面伸手去掀鍋蓋。
「誒——」小油菜來不及阻止,鍋蓋已經被揭開。
頓時,一股熱氣混合食物的香氣迎面撲來。
友摯定睛看去,鍋裡放著一盤蔥油餅並一碗水鋪蛋。
蔥油餅烙得兩面金黃,上面還刷了層白芝麻,而水鋪蛋裡雞蛋足有三個。
就是再傻也知道這絕對不是胡奶奶給她們準備的早飯。於是,友摯拿眼去看小油菜:「說說吧,這是怎麼個意思?」
小油菜卻是「嘿嘿」一笑道:「你猜。」
又來!友摯忍不住朝天翻個白眼,繼而沖小油菜粲然一笑,露出陰森森八顆白牙:「不說——拉倒!」
作勢就要離開。
小油菜立刻攔住她:「哎呀,我說我說!這些吃的都是石隊長親手給你做的。」
就這麼一鼓作氣全給抖落了出來。
友摯微眯起眼,直把小油菜盯得頭皮發麻,「我招還不行嘛!我是聽大米他們說的,石隊長拿錢跟胡奶奶買了雞蛋和麵粉,天沒亮就起來和麵給你烙餅子了。石隊長說你身體不舒服,特意囑咐我,等你起來了,把那晚溏心蛋端給你吃。他說,雞蛋裡頭放了糖,你吃過肚子就不會疼了……」
小油菜仍舊在那喋喋不休,但後面的話,友摯卻一點也沒有聽進去。她全部的注意力都只集中在那一句上——天沒亮就起來給你烙餅子了。
友摯忽然出聲打斷小油菜:「他人呢?」
沒頭沒腦被問這一句,小油菜迷惘道:「誰?你是說石隊長麼?他一早就帶著救援隊出去排險了。」
友摯回過神,輕輕「哦」了聲,然後動手將吃食從鍋裡端出來,一面對小油菜道:「你不是喊肚子餓了嗎?快點去洗手,一起過來吃。」
小油菜搭手幫她把碟子端到桌上,「那是騙你的,我早吃過了。」
友摯不信。
小油菜將她摁到板凳上坐下:「你就安心吃你的吧!今兒,我們大傢伙都跟著你沾了光!石隊長做了一大盆,還給我們每人一個水煮蛋,包括胡奶奶和小胡央姐弟。」
說實話,人在旅途,這兩天友摯一直沒有吃好。
因為不合胃口,胡奶奶他們做的飯,友摯基本上沒怎麼動過筷子。
餓的時候要麼回屋啃上幾口乾麵包和火腿,要麼就是飲速溶咖啡,如今又來了例假,總感覺小腹脹痛,無論身上裹再多衣服都好象捂不熱的樣子。
這會吃了石徵做的烙餅和溏心蛋,友摯覺得身上總算有了絲熱氣,連帶著胃裡也暖融融的,舒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