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摯摸了摸鼻尖,頗有些心虛:「好好好,你現在是老大,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石徵沒理會她難得的嘴軟,朝四下走動了幾步,仰頭——似乎在觀察地形。
友摯忽然想到一件事——坡這麼陡,她是因為自己不小心才滾落下來,那石徵呢?他又是什麼原因?
於是,友摯問他:「你是怎麼下來的?」
石徵愣了下,然後面無表情道:「滑下來的。」
「滑下來?」
像滑草一樣滑下來?友摯略帶懷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抬頭,大致目測了一下此處的坡度,顯然不信他的說辭。
「你來得時候,就沒想到要帶繩索什麼的?」見他兩手空空,友摯拿目光上上下下將他好一番打量。
石徵答:「帶了。」
友摯剛要高興:「那繩索呢?快拿出來啊。」
卻聽他回了句:「不在我身上。」
友摯:「……」
友摯問:「那在誰身上?」
石徵沒吭聲。
他曲起食指放到嘴邊,很快打起一個呼哨來。
那呼哨聲長而響亮,直穿透層層雨幕,迴蕩在谷中。
沒多時,就見斜坡上方探出一道人影。
對方扯開嗓子沖他們喊道:「徵哥——你沒事吧?」
聽聲音,是徐飛。
石徵朝坡上喊道:「我沒事,你把繩子放下來!」
一陣悉悉簌簌聲後,繩索被拋下。
斜坡上有一棵極粗壯的青松樹,繩索的一端就纏繞在這棵青松樹上,而另一端則被石徵抓在手中。
他先將繩索套進鎖扣,接著與自己身上的安全繩相連,同時將安全帶的另一側扎進友摯腰間,之後又試了試牢靠度。
一切穩妥後,他扭臉對友摯道:「跟緊我!」
憑藉繩索的輔助力,兩人很快返回坡頂。
剛落地,徐飛和大米幾人便圍攏過來,一時間七嘴八舌。
大米:「老大,要不要這麼嚇人?你在前面玩命得跑,我們跟後頭一臉懵逼的追。誰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嘿!你這跑著跑著突然就不見了人影是幾個意思啊?」
老鼠:「就是就是!老大,我心臟不好。下次你要再從坡上跳下去,咱能不能提前招呼一聲,我好吃顆速效救心丸先!」
徐飛有些尷尬的看了友摯一眼,解釋道:「姜小/姐你不知道,徵哥聽說你一個人進山去尋人,他著急得跟什麼似的,路上一句話也不說,只管埋頭趕路,我們在後頭追都追不上。」
老鼠:「是呀姜小/姐,我親眼所見——你前腳剛滾下坡,我們老大後腳就跟著你一塊兒跳了下去。有部電影叫什麼來著?裡邊有個女的叫肉絲還是菜絲的,最後她對男主說——你跳,我也跳。多麼感人的臺詞哇!」
老鼠仍沉浸在自己創造的氛圍裡久久不能自拔,冷不丁,「啪」一聲——被好基友大米給一巴掌拍到火柴棍似的大腿上。
「哎呀媽!老鼠你說得太對了!就是這個意思!」
疼得老鼠眼淚險些掉下來。
這幾人你一句我一句,友摯總算弄明白了前因後果。
這時再去看石徵,她眼神不免就有些複雜。難怪先前見到他,這人一身的狼狽絲毫不亞於她。
那邊,石徵終於將繩索盤起背到身後,他大步到幾人面前:「都皮癢了是吧?回去火線帽十公斤負重穿越!誰過不了誰掃一個月廁所。」
「啊——不是吧?老大!要不要這麼殘忍哇!」
石徵拉起友摯,頭也不回的向前走去,留下身後哀號聲一片。
根據友摯標註的記號,他們一行人很快就來到小胡央姐弟被困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