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上腳一試,感覺還不賴,雖然看上去有點不倫不類,但好歹腳不用再受罪。
之後,她尋了個石墩坐下。石墩旁邊的花圃裡有一叢月季開了花,其中有兩支徒長枝條爬的特別高。
友摯總算又給自己找到一件事做,那就是數一數這兩支徒長枝上共生了多少葉子。
一片兩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
當她數到連自己也不記得是第幾片時,石徵終於去而復返——還是那件黑色短t,不同的是手裡多了一件外套,人高腿長,走起路來大步流星,很快就來到友摯面前。
「會議室那邊,都處理完了?」友摯猜他回去不光是為了取車鑰匙,肯定還有別的事情要交代。
石徵點點頭:「走吧。」示意友摯跟上。
說話間,目光不經意掃過她雙腳,對於她的這雙「新鞋子」,石徵表示夠酷夠拉風。
兩人走向一輛全黑四驅大越野。
石徵開啟車門,將手中外套一把丟到後座上,繞到前門上車時,剛好見友摯撐腳往車上爬。
其實友摯166的個頭一點也不矮,但這款車底盤過高,她又傷了一隻腳,所以上車的時候頗有些不得力。
正跟副駕前的踏板較著勁,倏忽,友摯發現自己的視線裡多出一隻手,順著這隻手掌向上的是石徵那張剛毅冷硬的臉。
兩人之間隔著一臂的距離,石徵在車內,友摯在車外。
坐在主駕上的石徵身子朝友摯的方向微微前傾,胳膊抻得筆直想要拉她一把。
可是友摯卻發起了呆。
他朝她晃了晃手指,催道:「上來啊。」
有了石徵做援手,友摯很容易就上了車。
上車後,她繫緊安全帶。
石徵從盒裡摸出一隻煙放到嘴邊,點菸前他特意問了友摯一句:「不介意吧?」
友摯搖頭:「你抽吧。」
偏偏他翻遍褲兜也沒找見火機。
忽然想起先前回會議室的路上,有人借火,他給出去後就再沒要回來。正想著車裡再找找看,忽聽「吧嗒」一聲響——旁邊伸過來一隻打火機,燃著紅色火苗。
石徵抬頭望去,友摯的一雙眼映照在那簇火苗裡,熠熠如星辰。
石徵沒有說話,咬著煙低頭湊過去,深深嘬了一口,然後就見友摯將那隻印有紅色雙喜圖案的打火機隨手擱到他面前的臺子上。
「你也抽菸?」他挑眉問友摯。
「不抽。」
「不抽?呵……」石徵低笑一聲:「不抽你隨身帶著打火機?」
友摯轉頭看他:「你忘了?那打火機本來就是你的啊。」
石徵皺眉:「我的?」
看樣子是真的不記得了。也對,這種打火機普通又廉價,能記住才怪。友摯同他粗略說了說:「就是上次你借我的那件衣服,我把它洗了。洗之前兜裡東西都掏了個空,後來就忘了再放回去。」
石徵「唔」了聲,一手搭在車窗上,嘴裡往外吐著煙圈:「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不過,兜裡有東西?」
友摯答:「也沒什麼東西,就一隻打火機。」
「是嗎?」他忽忽一笑,不再多言。
友摯卻覺得那笑容很值得玩味。她問:「你笑什麼?」
石徵搖頭:「沒什麼。」
料他是不想多說,友摯便不再追問。
煙快抽完,最後吸了一口,石徵曲指將它彈出窗外,之後發動車子,「走吧。」一面問友摯,「你家地址?」
友摯報上路號門牌。
車子駛離北新橋工廠。
石徵望了眼倒視鏡,裡頭映著友摯的臉。他說:「我一會還得回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