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正關心的只有一點:這東西,他到底還要不要了?
友摯問他:「你現在在哪兒?」
隔了有幾秒,石徵回答:「在隊裡。」
他說的模糊,大概是不想和她多說。
可友摯才不管這人是真不想多說還是假不想多說,她追問:「隊裡?隊裡是哪裡?」
石徵沉默了下,到底還是給她說了一個確切的地點:「我在鐵杉橋。」
「哦,你在辦公室啊……」友摯看了眼窗外路標,煞有其事道,「那剛好,我順路,給你把u盤捎過去吧。」
石徵婉拒:「不用,還是等你上課的時候帶來給我吧。」
友摯對他說的話充耳不聞。這時,路口的轉向訊號燈剛好變綠,她抹了把方向盤左轉調頭,「我馬上就到了,你別走開。」
「真的不用……」石徵尚未說完,就被友摯打斷。
不願跟他拉鋸,友摯故技重施,對著耳麥先是誇張的喊了兩聲:「餵?喂!」接著,一本正經胡說道,「我怎麼聽不清你說話?你在說什麼?哦,讓我路上開車小心?好的,我知道了。」
石徵:「……」
「先這樣吧,我這邊訊號不好。」結束通話前,友摯還不忘添上一句,「待會見。」
取下耳機的間隙,她甚至還頗為無聊的想像了一下石徵此刻的心情……應該會感到很不爽吧。
思及此,她低笑出聲。
從公寓這邊開到鐵杉橋,加上路況擁堵,友摯花費了近一個鐘頭的時間才到。
找地方停好車,關閉窗戶,她正準備下車,手機忽然在臺子上震動了下。
友摯拿起看了看,微信提示收到一條新訊息,開啟,發信人是紅旗救援隊。
果然如石徵所說,此條微信旨在通知所有透過招募考核的志願者於下週雙休兩日在地參加紅旗救援隊的初級培訓課程。
讀完訊息,友摯將手機收起,然後推門下車。
外面天色漸黑,長街兩邊已是華燈初映。
憑藉上次的記憶,友摯很快來到寫有「舊時人家」字樣的旅社前。從大敞的院門進入,繞過一面影壁牆,她熟門熟路上到二樓。
不過,卻出了點意外。
眼前的辦公室——門扉緊閉,根本就不像有人在的樣子。友摯抬手拍了拍防盜鐵門,裡頭也沒有人應,除了頂上的聲控燈亮了又滅,滅了又亮。
她基本可以斷定,現在辦公室裡沒人。
竟是白跑一趟。
友摯不無自嘲的想:看來「訊號不好」這一招也不是回回都管用啊。輪到人家不買帳,就算她有三頭六臂也照樣沒轍。
原本還想著給石徵再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是幾個意思,可轉瞬她就將這個念頭給掐滅。
心中冷笑:真當她是死乞白賴的人了?稀罕得他!抬腳踢了下防盜鐵門算做洩憤,友摯轉身就走。
沒走幾步,卻見盡頭處有一身高腿長、容顏冷硬的男人迎面而來。
友摯頓住腳,感覺遮蔽在頭頂的烏雲「嘩啦」一下全都散開。
「喲,石隊,您這是打哪兒來啊?」她立在原地,雙手抱臂笑吟吟地看著男人走近。
石徵正低頭吸菸,聽到聲音抬頭掃了她一眼,透過縷縷菸絲,淡漠地問:「你怎麼來了?」彷彿之前不曾和她透過電話。
友摯笑得沒心沒肺:「我來給你送東西啊。」
見他腋下夾著一整條的香菸,猜他先前不在,十之八/九是買煙去了。
兩人一前一後往辦公室走。
到門口時,石徵從褲子口袋裡掏出鑰匙插/進鎖孔,轉了半圈,門鎖應聲而開。友摯跟在他身後進屋。
摸到牆上的電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