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放下沒多久,鈴聲又起,友摯掙扎著接起,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那頭肖益丟下一句:「我馬上去找你。」就結束通話電話。
友摯閉著眼睛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了過去。
不知道時間過去多久,最後她是被一陣巨大的砸門聲給吵醒。咬牙起身去玄關開門,由於高燒,全身痠痛無力,下床的時候她差點摔倒,就這麼扶著牆壁一點一點挪過去。
門一開,肖益沖了進來,不由分說就將友摯摟進懷中。
直摟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下一秒,友摯眼一黑就昏了過去,幸好肖益眼疾手快一把將她托住。
再醒來,她已經躺到了醫院的病床上,手上扎著針,吊瓶裡的藥液正順著輸液管一點一點流進身體裡。
友摯把頭轉了個方向,床頭放著一束馬蹄蓮,午時的陽光透過白色紗簾的縫隙照進來,映得葉片翠綠,花苞碩大而潔白。
她聽見門響了下。
肖益從門外走進來。
見到友摯睜著眼睛,他關切道:「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友摯並沒有立刻作答,她使勁眨了幾下眼睛,腦中意識漸漸回籠,「石徵是不是來過?」她問。
肖益扶她坐起的手頓時一僵,但很快他就恢復了自然,「你渴不渴?我倒杯水給你喝?醫生說了,你要多喝水……」
「我問你,石徵是不是來過?」友摯陡然出聲打斷肖益的話。
她依稀記得,半夢半醒間,好象聽到了石徵的聲音。
肖益的臉色一下就變得難看起來,他將杯子捏在手中,幾乎就要捏碎,「那人到底有什麼好?你都病成這樣了,還惦記著他?」
友摯對他的話置若罔聞,她抬起眼皮直視肖益:「他來過,對不對?」
「是!他來過。」肖益忽然就有些生氣,憶及之前與石徵在病房走廊的會面,實在算不上愉快,甚者用劍拔弩張來形容更貼切一點。「可是,那又能怎麼樣?你病成這樣,他都不能留下來照顧你。為了別的女人,卻可以把你一個人丟在這。」
說到這,肖益不禁將拳頭捏得嘎吱嘎吱作響,同時心中惱恨自己先前出手太輕,應該再下手狠一點才對。
友摯搖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不!你知道!其實你心裡比誰都清楚!」肖益走到床前,雙手扯過她的肩膀,使勁晃了晃,「姜友摯,拜託你醒一醒吧!你和他,根本就不合適!」
友摯蜷了蜷有些僵硬的手指,嘴角微微扯了下,「對不起,這是我和他的事。」
話音剛落,她感到自己肩上一輕。
肖益頹然鬆開手,他忽地自嘲的笑起:「你們……就連說話都一模一樣。」
友摯猜的沒錯,就在她被送醫後的幾個小時裡,石徵來過病房。
但是那時的友摯正在昏睡,肖益完全沒有料到,即便是昏睡,友摯依然能夠感應到石徵的到來。
說起當時的情況實在有點混亂。
石徵一陣風似的衝進病房,肖益卻攔在床前不讓他靠近。石徵急紅了眼,不由分說給了肖益一拳,這一下直接就把肖益的嘴角打至開裂。
嘴裡嘗到了血味,肖益大怒。
眼看兩人就要在病房裡開打,幸好被巡房的護士及時喝住。
為了不打擾友摯休息,難得這兩人竟十分默契的一起走出病房。
剛出病房門,石徵不備,臉上就捱了肖益一拳。
「剛剛這一下,是還你的。」說著,肖益又要揮出第二拳。
剛才之所以能夠讓他一擊就中,是因為石徵沒有防備。而現在有了防備,石徵如何肯再吃虧。
兩個人你來我往,直到被醫護人員強行拽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