楞在了大雨裡,瞧著抱的難捨難分的兩人竟不知是何情況。
雲家小姐心裡惱怒又委屈, 紅著眼睛直跺腳,往日裡待哪個姑娘都冷著一張臉的王青野,此時竟然也會對著人如此情難自抑, 且還是個男子!
她還以為這人是天性冷淡, 面冷心熱呢。
說不吃味是假的, 可說吃味吧也沒什麼道理,王青野既說有家室, 摟抱一個男子又有什麼呢,許是朋友知己兄弟, 多的是原由。
話雖如此,但瞧著還是感覺怪怪的,叫人心裡頭不是滋味。
到底還是自家車伕曉得心疼主子, 勸道:郎君,雨勢這般大,先回馬車上吧,淋雨明日發熱可就不好了。
王青野反應過來,扶著綿舒的肩膀,看著眼睛紅的像兔子一樣的人,輕輕擦了擦他的眼角,低頭去拉他的手,溫聲道:我們先回家吧。
兩人回到馬車上,雲家小姐見根本沒人搭理她,氣得扭身回了自家馬車。
王青野拖著溼淋淋的衣物,牽著綿舒矮身上了馬車,原是想拉過人讓他坐到自己懷裡,但綿舒一上馬車竟然自顧坐去了一旁,離他遠遠的。
他楞了一下,心裡有點不是滋味,不過還是儘可能的寬慰自己。
小魚崽趕過來肯定是累了,隨意一坐而已,是自己太多心了。但以前累了不是都會靠著他撒嬌讓安撫的嗎?
幾年不見,綿舒已經成年,自然不會像少時那麼粘人,那麼一大個兒了抱著確實也有些奇怪,對,是這樣。可,一個人的性子怎麼會輕易改變,小魚崽以前明明就很喜歡他抱他的,時常因為自己不抱他還會發脾氣。
兩人許久不見,有些生疏也是常事兒生疏!王青野瞳孔微震,他怎麼能冒出這種字眼來形容兩人之間的關係,生疏這輩子是不可能生疏的!
縱使隨意便能找出一個綿舒不親切自己的理由,偏生情不自禁又要冒出反駁的話來,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
他疏忽站起身,厚著臉皮坐到了綿舒身旁,緊緊貼著魚才算罷:長高了不少。
綿舒斜了身旁的人一眼:嗯。
好像瘦了一些?沒有好好吃飯嗎?
長高抽條,自然瘦了一些。
王青野乾咳了一聲:想吃什麼,我回去做給你吃?
不餓。
縱使是腦子不靈光的人也是能瞧出魚有些冷淡了,王青野嘴裡發苦,他的多心竟然是對的。
綿舒要和我生分了嗎?
綿舒眸光微動,輕悄掃了身旁人一眼,壓著眉頭,眸色灰暗,王青野比以前好像瘦了許多,臉色也不太好。
到底是心軟,心裡再氣也沒捨得繼續發作:我從深海回來,到了霞城不見你,直接來了這邊,有些累著了。
王青野鬆了口氣,果然是累著了,是自己多心了。
退而求其次,他拉過綿舒的手,放在自己的兩手掌心裡,輕輕捏了捏,小魚崽的手細長又軟和,讓人很舒心。
讓你辛苦了。時下先別睡,身上溼的睡著了容易生病,回家洗漱一下再好好休息。
我淋溼了也並不會生病。綿舒嘀咕了一聲:日裡都浸在水裡。
王青野輕笑了一聲,攬過綿舒的腰,讓他靠在自己胸前,愛惜的撫摸著綿舒的頭髮:是,我說錯話了。
綿舒楞了一下,他言外之意是王青野竟然連他的習性都不記得了,結果讓他會錯意,還以為自己在撒嬌。
你身上溼透了,一點也不舒坦。
綿舒支起手掌,把王青野推了開。
好好,我打溼了抱著你讓你不舒服了。
王青野不再去摟著魚,卻還是巴巴兒湊在魚身前:頭髮上一點醋味也沒有,怎麼染的?
不是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