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味道怕都沒有人想從這一段兒過了。
馬邕是給朝廷賣鹽的商戶,這當兒官府的人來了,恐怕是有朝廷庇佑著,不曉得沙地上的村民還能不能把工錢要回來。
這事兒誰知道,咱們也管不了,反正以後我是不會在馬家手底下做差事了,工錢都領不到。
呸,我鹽都不會再從這兒買了。
晚些時候,王青野準備回去時在路上又碰見今兒去鹽鋪要錢的那對母子,他上前去詢問了一下結果。
有大人做主,馬家倒是把錢結給了咱們,但同當初說的工錢根本對不上。原是說好一月壯力男子一兩二錢,婦人八錢銀子,到頭來一通耍賴,竟然男子只結一兩,婦人結六錢。大人說今兒大夥兒去鬧事壞了民風,又阻了馬家的生意,各退一步,想著這樣也總比拿不到銀子強些,大夥兒便妥協了。
男子嘆了口氣,半年的工錢要回來雖說瞧著不少,但是為了上工,今年莊稼種的少,這收入算下來恐怕還不如種莊稼。
王青野聽說馬家素來有孝敬縣衙,如今出了事情縣太爺自然是會保著,但事情鬧的大,也不敢堂而皇之的偏向馬家,如此處理兩頭也勉強說的過去,只是苦了這些沒權沒勢的老百姓:那你們後頭是怎麼打算的?
如今工錢結到,定然是不會再同馬家做事兒了。時下再補種莊稼定然是來不及了,也只有看看還能不能尋著些別的差事兒做著。
王青野應了一聲,道:不如這樣吧,你給我留個地址,若是哪日我這邊需要招工,也可來通知你。
男子聞言面露驚喜之色:如此實在太好了,小的在此先謝過郎君。
王青野倒不是說的客氣話,他聽說這些村民是淘金人時便早有思量,前兩日他親自搖船去了淡水河,找到了之前和綿舒抓到河蚌的那段,他取了河水起來淘洗,那一段兒確實有金沙。
欣喜之餘,他卻找不到人可以去淘金,手底下的人只有些鋪子裡的夥計,唯獨有點淘金經驗的就只有啞巴了,但人之前也是替別的老爺做事兒,原本又是個啞巴,處處受人排擠並沒有交到什麼朋友,自然也沒法子從他身上挖取人脈。
時下馬家僱的村民不會再替他做事兒,這批人最少都幹了半年的淘金,自身淘金經驗是很豐富的,定然是比白丁要好使的多。
眼看著六七月霞城要進入大雨季,河水變急,到時候河沙定然會受到沖刷移位,彼時金沙便被衝散到別地了,還得抓緊時間辦這事兒,他原本還愁著去哪裡找人馬家就送上來了一批,實在是運氣好。
不過他也有顧慮的地方,這些村民原本是做淘金的,又遇上了個不講誠信的東家,恐怕好些人已經產生了陰影,不想再幹這一行了,這事兒還得苦下個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