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了,原打算著買條漁船,時下是更迫切的想買艘漁船了,但按照這般做生意的樣子,不知猴年馬月才買的了。
海貨自家都有,也沒什麼好招待人的,他決定還是去趟肉市,買兩斤豬肉炒個回鍋,再要幾葉豬肝和腰子合炒,買幾顆小青菜煮個湯,再涼拌個蛤蜊,小桌兒都能擺滿。
王青野提著肉出去,往街頭去打酒,前幾日他收攤兒從這家妙酒居過,米酒做的很是香,隔著一條街都能聞到醇香的米酒味。
說了不行就是不行,你非要死纏爛打,往後也甭到我這鋪子裡來拿豆腐了。
徐掌櫃,我娘真的病的厲害,您瞧著我平日裡從鋪子拿豆腐賣信譽都還不錯,借了銀子定然會還的。
中年男子不耐煩的推了人一把:去去去,要借錢去當鋪借去,我這生意都還不好做,哪有錢借給你。
王青野尋著吵嚷聲一瞧,酒居隔壁的廊子上正有兩人在爭吵,其中一人竟還是周竹,他趕忙放下酒去扶了人一把。
王郎君?你怎的在這兒?
我過來打點酒。
兩人一道尋了個街凳坐下,王青野見周竹愁眉苦臉,不禁問道:今兒這是怎麼了?豆腐鋪的不拿豆腐賣了?
不是。周竹面露難色,嘆了口氣:我娘前幾日病加重了,買藥看診,又得買些補品養著,一來二去便是捉襟見肘了。原想著在豆腐鋪也做了一年多,想跟掌櫃的借點銀錢,沒想到掌櫃的手頭也緊。
伯母是怎的了?
周竹苦笑道:老毛病了,自打我爹去了以後,我娘日日傷心難過大病了一場,此後便一直拖著傷病。
一番聊王青野才曉得周竹原本也是個準備要走科舉仕途的讀書人,只是後頭家逢變故,父親離世,母親病弱,家裡只有他一個兒子,只得棄了學業養家餬口。
也難怪他覺得周竹說話做事比尋常小販要謙和知禮些,又還會認字算賬,竟不知有著這般苦楚的日子。
伯母的病要緊,這些你先拿去用著,不夠再同我說。
周竹瞧著王青野塞過來的銀子,連忙擺手:這怎麼能行!王郎君日子也難。
王青野笑了聲:我有什麼難的,一人吃飽全家不餓。
怎是一人,不是還有小哥兒嘛。
他,川蜀的家裡人把他接回去養病了。王青野信口鄒了個謊。
原來王郎君是川蜀的人。
不說這些了,錢你拿著,趕緊把伯母的病治好才是正事兒!
周竹握著銀子手心發燙,家中的親友倒是還不如一個認識不久的外鄉朋友:那,那我先收著,到時候有了銀子定然第一時間還給郎君。
不妨事。王青野頓了頓又笑道:我記得先前你還問過我缺不缺人手。
周竹眸光一閃:郎君攤子上可是想要幫手?
王青野點了點頭:我一個人著實有些忙不過來,若是你願意來的話,我一個月開你三兩銀子如何?
願意,當然願意!
擔著豆腐滿街跑累不說,一月頂破天賺二兩銀子,他早就想尋個靠譜的地兒做穩差兒了,原是想進大戶人家做個雜使僕役,但是需得離家做事兒,母親離不得人只能作罷,又想著去酒樓館子做個夥計,沒人介紹又難找著合適的。
王青野攤子生意好不說,主要為人品性好,能找著這樣的東家那是比什麼都好的。
見人是打心眼兒裡樂意,王青野也就放心了:那就這麼定下,明日準時去我的攤子出攤,沒問題吧?
沒問題!
同周竹分別後,時辰已經不早了,人硬是要打個欠條給他,很是折騰了一番。
提著東西回去他便開始燒飯,米下鍋後他先去張家知會了一聲,聽說有酒喝,張五倒是沒怎麼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