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了一跳,一算日子,他離開海里已經近一個月,未成年的人魚不能離海太久,哪怕他血統高貴,終究是不能像成年的人魚一樣長期待在岸上。
他把身體縮排海里,暫時減緩了身上的幹癢,但是總歸不是長久之計,也怪這陣子日子過得太舒坦了,吃吃喝喝睡,竟然忘了大事兒,到底還是得去海里待上一陣子才行!
今下身體也好的差不多了,是可以回到海里,但是一想著要離開王青野,心裡便是一陣煩躁,竟是比身上的幹癢還讓自己不舒適。
若是讓他知道自己的情況,王青野肯定也會把他送回海里的,那傢伙早就嫌棄他吃的多又長得胖還會花錢,恐怕聽到他得回海里,立馬就高興的不行了。
他搖了搖尾巴,越出水面,瞧著屋子裡安靜放著的輪椅,心裡有了個大膽的想法。
王青野回家時已經是午後了,方才進院子就看見小魚崽在躺椅上曬太陽,左手邊是冰糖,右手邊是老乾媽,前兒個已經把果乾吃完了,即使如此,卻是不影響他的好日子。
今天生意好嗎?掙了多少錢?
還成。王青野把錢袋子取出扔到了躺椅上:你數數看吧。
綿舒一個翻身爬起,拆開錢袋子的鬆緊繩,嘩啦啦倒出一個小山包,他挑了根繩數一個銅錢穿一個。
比昨天還多了八十個。
今兒做的吃食雖然不如昨兒多,但是多賣了幾瓶料子。
我看今天還早,那不如出去轉轉吧。入冬了我睡的會比以前久,白日不出去走走,多過些時日長得就更胖了。
王青野放下傢伙,坐到了綿舒身旁,摸了摸小魚崽的頭髮:怎麼著,你還要冬眠啊?
我還小,冬眠也不奇怪吧。
王青野垂眸看著小魚崽在陽光下格外漂亮的尾巴,已經要長好了,以前掉落的鱗片現在長得也跟原本的鱗片差不多了,整條尾巴泛著細碎的冷光。
我的尾巴漂不漂亮,你想不想摸摸?
綿舒動了動尾巴,一下子翹到了王青野身上,見王青野沒動,他一把拉過他的手覆在自己的尾巴上。
尾巴涼絲絲的,非常的滑,但是不像尋常的魚一樣黏膩的滑,而是一種涼而舒適的觸感,不得不說,王青野確實有被取悅到。
行吧,帶你出去,自己去把衣服穿上。
*
綿舒坐在輪椅上,今兒有王青野推著,都不用自己費力氣去挪動車輪子,輕鬆自在多了。
大白日的,一路上王青野都遇見了不少鄰里,紛紛詢問綿舒的情況,說得王青野嘴巴都快乾了,好不易擺脫了鄰里,綿舒又開始叨叨叨起來。
你以前是把我從哪裡帶回來的?
傻了啊?當然是從海里。
那我都沒有看見海啊。
海在進城的另一個方向,尋著大路過去,半個時辰左右就到了。王青野道:怎麼今天突然問起這個?
沒什麼,我不是看見隔壁的張五伯經常都給我們家送海貨來嘛,原來海里霞城還有這麼遠,怪不得他每次來送魚都很晚了。
綿舒套著話問了不少海邊的事情,不知覺就到了城裡。
王青野先帶著小傢伙去買了果乾兒,又一路走走逛逛,其實他還沒怎麼完全閒散的逛過霞城,推著綿舒慢慢悠悠的,倒是也挺自在。
那是什麼鋪子?
綿舒盯中了一間銀飾店,其間來往的都是些好瞧的姑娘小娘子,倒是也不乏有年輕郎君進出。
王青野眉心一動,也不知這崽子到底是想進去看人還是看銀飾,若是看銀飾,那銀條子還沒他自己的尾巴好看,又有何看頭。
賣首飾的,你不會喜歡。
你怎麼知道我不喜歡,進去看看又不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