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共同出錢買一份分著吃。
瞧著人走了,綿舒得意的衝王青野眨了眨眼睛。
王青野把銅錢收到攤下的錢袋子裡,斂眉一笑,倒是個捨得出賣色相的小崽子。
旋即他又想起什麼,拉近綿舒道:待會兒若是有客人問起你我的關聯,你便說我們是兄弟,在外要叫我哥哥,不能叫名字知道嗎?
綿舒點點腦袋:聽你的就是了。
王青野這才滿意的摸了摸他的頭。
郎君,當真是來這兒擺攤兒了!
一婦人興致勃勃繞到了攤子跟前,王青野瞧著面熟,是小南巷的老客,他招呼道:今兒第一日出攤兒。
天兒熱,嬸子要不要坐坐喝杯糖水?
婦人聽到陌生的腔調,偏頭瞧見攤子後頭有個坐在輪椅上的小少年。
這是?
我弟弟,他腿腳不便在家無人照拂,我只好帶他出來了。
哎呀呀,多可憐的孩子。婦人挽著籃子便朝攤子裡頭走,一屁股在板凳上坐下,衝綿舒招手:小哥兒到這裡來。
綿舒推著輪子過去,婦人道:瞧著小臉兒生的多水靈,長大了定然和郎君一般英俊,可惜了腳不能走。
婦人面露心疼之色,輕輕拍了拍綿舒蓋著薄毯的腿,溫聲問:熱不熱呀,這麼大的天兒?
我體質寒受不得涼,坐在椅子上又不怎麼動,一點也不熱。
哎喲,果然這手也涼冰冰的。婦人拍了拍綿舒的手背,涼絲絲的觸感讓人捨不得放開,小哥兒言語軟和又懂事,婦人的心揪的緊,恰如自己身上掉下的肉疙瘩遭了不幸不能站起來一般。
王青野調好糖水放在小桌子上,看著裝的乖巧懂事的小魚崽當真是好笑又不能笑。
婦人拉著綿舒嘮了好一會兒家常,又從攤兒上買了一份涼拌蛤蜊,走時還戀戀不捨的拍著綿舒的手說改天給他帶甜梨來。
有客來引了流,又有綿舒的吆喝,攤子前的人逐漸變多,有吃酒的食客認準了洗手蟹,一屁股坐到小桌前,看到今天還有新菜涼拌蛤蜊,嚐鮮點了一份,也有喝甜水吃小食的姑娘,吃著海苔喝著甜水,美滋滋。小攤子總歸是納不了幾個客,桌子只有三桌,一下就坐滿了。
其餘的客人只能排著隊,王青野負責給吃客裝吃食,綿舒則幫著收錢,兩人配合著倒是還能照顧到客人。
郎君,要一份蟹生。
這裡,郎君要兩份冰糖。
郎君,再來一份蛤蜊下酒!
王青野忙的腳不離地,瞧著盆子裡的蛤蜊不多了,索性裝了一盤大的讓綿舒端過去。
蛤蜊料酒去腥,拌料又好,一口下去吃了肥美酸辣的肉連殼兒都捨不得丟,硬是逼得人要再嗦上一口料汁兒。
喲,這份怕是要十八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