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心來。
說實話,活了將近三十年,對於阮玉煙自己來說,這個世界上就沒有什麼是她征服不了的:讀書,連年拿獎學金;畫畫,短短几年時間就成了炙手可熱的畫手;事業,回國後剛接受副總裁的職位,就拿下了大專案,美術部的業績月月領先。
她一直以為,只要自己足夠努力,就能成為那種別人口中的精英,事事完美,讓所有人都滿意。
可是沒想到
這輩子最大的疏忽,居然出現在對最重要的人的約會安排上。
一時之間,阮玉煙居然有點被自己氣到,默默無語地在椅子上坐了,開始
揪自己的袖口。
她已經很多年沒做這個動作了。
作為眾星捧月的畫手滄海月明,她不會做這個動作;作為ctm的高管阮玉煙,她更不會做這個動作。
但如果是作為因為沒好好練習素描,而被媽媽懟在座位上教訓的小煙煙,她是肯定會這樣做的。
那時她還很小。
每當這種時候,母親又會後悔自己太兇了,輕輕地從身後抱住她,溫柔地安慰道:乖,煙煙以後好好學畫就好了,剛才是媽媽太生氣了。
然後任由她在母親懷裡撒嬌打滾,摟著母親的脖子耍賴。
可惜能給予她這種溫柔的人,已經不在了。
想到這裡,阮玉煙把腦袋垂得更低,只等著陸漾的批評。
然而,她等來的卻不是批評,而是一個從後而來的擁抱。
阮玉煙身子一僵,接著就感覺到一縷細膩的吐息撲在耳後,將小姑娘與生俱來的溫軟奶香一同送到肌膚上。
酥酥癢癢,還透著甜絲絲的溫熱,讓阮玉煙甚至不敢稍微回頭看一看。
她怕自己會被勾起對溫柔的渴望。
陸漾其實沒有抱得太緊,只是摘下圍裙,將雙臂小小地圍過來。要說有什麼越界行為,也就是將下巴搭在了阮玉煙肩上而已。
這個動作很過分麼?陸漾沒覺得。大家都是直女,稍微摟一摟抱一抱不是很正常麼?自己高中的時候也常和同班女生這樣打鬧啊?
只不過是看她很難過,想要哄一鬨她而已啊。
可是為什麼阮總的脈搏律動得這樣快?
貼著阮總纖長又白皙的頸,陸漾簡直顛覆了自己以前對阮總的認知:阮總這人總是冷冷的,不管是她身邊的氣溫還是她的體溫。
可是現在,阮總頸部的皮肉居然微微發著燙,好像皮肉之下的血氣賁張湧動,像是竭力剋制著獵食慾望的困獸。
溫涼中透著能將人融化的暖熱。
好舒服。
陸漾一時間沒忍住,竟當場上了頭,將嫩嫩軟軟的小臉兒放在阮總的肩頸窩裡蹭了蹭。
等阮總滿臉通紅地輕咳了一聲,陸漾才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什麼。
她忙將身子直起來,心虛地抿了抿唇,卻發現唇間已經滿是阮總肌膚間的氣息。
淡淡的清甜,在唇齒間悄然瀰漫,讓她想忘卻都難。
阮玉煙侷促地清了清嗓子,冷著臉小聲道:到底是吃飯還是吃我?
***
吃飯的時候,見陸漾神色如常了,阮玉煙才問起她方才在廚房是怎麼了,連鍋鏟都掉在了地上。
陸漾正在夾菜的筷子稍稍一滯。她一點也不想和阮總說起那些事。
本來就很煩了,就別讓阮總跟著煩了吧?這樣想著,陸漾只是簡單地概括了一下:我媽又在催婚了嗚嗚嗚
一邊說,還要一邊委屈地咬著筷子頭,做出一副確實是在認真頭疼的樣子。
阮玉煙吃飯本就是小口小口的,不像陸漾能一口吃倆獅子頭還噎不死。
見了陸漾這副樣子,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