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哦
陸漾不知道她幹嘛這麼說,但還是往那邊挪動了腳步。
沒等她過去,就猝然被一縷溫軟纏住了手腕。
輕輕握著她的手,阮玉煙將她一把拉到身邊來。
與陸漾這種經常握筆的小社畜不同,阮玉煙的手嫩滑纖細,柔若無骨。淺而細密的肌膚紋理之間,還留有護手霜的餘香,好像是狐尾百合的氣息。
陸漾的臉稍微燒了起來,一抬眸,正好撞見阮玉煙也在看自己。
視線交錯的剎那,阮玉煙像是被燙了眼睛似的,立刻轉移了視線,還欲蓋彌彰地輕咳了一聲。
咦她不是來找我問罪的?看這架勢,不會是還要幫我說話吧?陸漾瞳仁微微震顫,咽喉一酸。
阮玉煙沒有她這麼複雜的心緒,西裝穿得一絲不亂,優雅地扶了一下眼鏡,目光釘在秦東林身上:您剛才說,要開什麼?嗯?
陸漾忽然覺得,她媽給阮玉煙的狐媚子批語不準確。
阮玉煙不是狡猾嫵媚的狐狸,而是某種陰沉狠戾的食肉動物,雙眼盯著對手的咽喉,時刻準備一擊斃命的那種。
此刻她這副橫眉冷對的樣子,讓陸漾想起紀錄片裡那種,在野外步步逼近獵物的猞猁。
陸漾就站在這隻猞猁身邊,不知怎麼的,她感覺阮玉煙好像在護食。
而她就是那個食。
本來就理虧的秦東林慫了一下,仗著自己的領導身份,又狐假虎威吹鬍子瞪眼起來:我說要開除陸漾!怎麼,開除一個有劣跡的員工還有錯了?
不是,誰就有劣跡了?搞原創的人最膈應抄襲的事,結果陸漾自己就被人不明不白地打上抄襲的標籤。
陸漾不是沒有澄清的辦法,只是一直沒給她發言的機會。看著眼前人理直氣壯的樣子,她的話都衝到嘴邊了,卻忽被一個人影擋住了。
準確來說,是被一隻亮著獠牙步步低吼的猞猁擋住了。
是那隻姓阮的猞猁驀地站起來,用身子將她與這幫發難的人隔開。
阮玉煙雙臂撐在桌子上,一雙峻豔的蝴蝶骨在西裝下頂起來,好看、冷厲又危險。
純白色的西裝服帖地勾勒出腰線,硬挺俊朗的身體線條在腰身處收緊,直肩而蜂腰,越發像是叢林裡野生的肉食動物。
尤其是那雙狹長如柳葉刀似的眼眸。目光在秦東林、李落落和劉總臉上流轉一番,彷彿能刮下一層血。
她沉著聲音開口,整個房間的氣壓都低了下來:秦東林,你給我老實點,好好聽陸漾的自證。
陸漾是我手下的人,她說什麼,你們就聽什麼,禁止打斷反駁。否則的話
手指的骨節攥得硌硌作響,阮玉煙的眉頭霍然一搐:說不定哪一天,坐在你那個位置上的人就要換一換了。
秦東林脫口就想說,你個黃毛丫頭嚇唬誰呢?然而對上阮玉煙眼神的時候,他還是萎了:好吧你就是嚇唬我呢,我承認我被嚇到了。
ctm是阮玉煙母親創立的產業,也是在阮玉煙母親手中發揚光大的。當年阮母去世,秦東林用盡一切手段,把公司全數佔有為個人財產。
當初接手的時候,他就沒想著好好經營,只是打算當作自己花天酒地的錢包,什麼時候掏空了就換一個。
日復一日,ctm自然就徒有一個空架子,內裡越來越空。
要不是習慣了ctm提供的安樂窩,又不捨得讓公司萎縮了,秦東林才不肯讓阮玉煙回來呢。自己養大的女兒,他最清楚阮玉煙的厲害。
不喜歡阮玉煙卻又不得不受制於她,只能聽她的話,秦東林越發恨得牙癢癢,在心中冷笑:我倒要看看,都做到這個地步了,你手下的那個小員工還能怎麼自證。
劉總和李落落一時間